这天早上,冯氏方才起床,便听到内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她不由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问道:“如何回事?一大朝晨就吵吵嚷嚷的,一点儿端方都没有!”
灵姐儿因为这几日裴馨儿出产的原因,特地经夫子答应放了假,在家陪着娘亲和弟弟,整天不是在裴馨儿面前做娘亲知心的小棉袄,就是守在弟弟身边看着他,日子倒也过得欢愉。
“够了够了!”冯氏见她越说越是努力,脸上更是透出一股子激昂的神采,心中不由得有些怪怪的,仿佛有那里不对,却又不肯沉思,只得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另有一丝模糊的镇静,问道,“你们可看清楚了,那真的是裴姨娘丧失的簪子?”
瑞娘道:“是,我们姨奶奶派小的来,恰是要将此事禀报大奶奶,好叫大奶奶得知。前些日子在淳哥儿洗三的时候,固然典礼不大,人也未几,可我们姨奶奶的院子本也就不大,再加高低人们也没经历,以是还是混乱了些。典礼过后,姨奶奶就发明她的一只青花碧玉同心簪子不见了,小的们四周寻觅也没找着。”
梳好了头以后便是脂粉胭脂上妆,折腾了半个多时候才算是打理结束。她这才对欢娘懒懒地说道:“把她叫出去吧。”
欢娘会心,走了出去,不一时便领着瑞娘出去。瑞娘一见她,便仓猝跪下施礼道:“小的见过大奶奶。”
冯氏听到这里,便忍不住开口说道:“好好的一根簪子,怎就会不见了?是不是你们姨奶奶掉到甚么处所了结没发明?”
冯氏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诡谲,说道:“让她等着。”
瑞娘看了她一眼,恭声说道:“我们姨奶奶开端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厥后细心再一揣摩,却又不大能够了。现在姨奶奶正在坐月子,底子不能走动,头上天然也是不会戴甚么金饰的,又怎会无缘无端将那簪子忘记在别处?以是我们都觉得是莺儿在清算的时候将它放错了处所,厥后却想不起来了,为此,姨奶奶还特地惩罚了莺儿一番。”
瑞娘也点了点头,持续说道:“大奶奶贤明。本来小的们如此想着,便也算了,谁知昨夜竟有人在那红娟的褥子地下发明了这根簪子。姨奶奶当即就气得不可,直呼可爱。想那红娟在姨奶奶院子里做事,常日里也没亏了她少了她的,也没平白无端压榨过她,逢年过节姨奶奶的犒赏也是极丰富的,却没想到还是养出了这么一只白眼儿狼,真真是狼心狗肺、吃里扒外!”
欢娘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就给她输了个标致的桃心髻,装点上一套粉红色的珍珠金饰,更是显得现在不过二十多岁的冯氏愈发光彩照人。
生下小哥儿今后,老妇人亲身到裴馨儿院子里来看了一次,彼时她正衰弱着,老夫人便没让她起来,只是看了看小哥儿,便拜别了。本来老夫人觉着裴馨儿身子不好,想要将小哥儿带在自个儿身边扶养,只是裴馨儿却不舍得,冯氏也不肯让这个庶出的小儿子抢了本应属于敦哥儿的宠嬖,从旁大力劝止。老夫人看了看她们,微微一叹,只得将这个动机放下,只叮嘱裴馨儿好生保养身材,才好有精力照顾好儿子。
瑞娘倒是不动声色,仿佛底子听不懂她的暗含之意似的,只低头说道:“大奶奶曲解了,我们姨奶奶并不是来要东西的,而是想跟大奶奶禀报一声,在我们院子里查出了手脚不洁净的内贼,还请大奶奶主持家法,加以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