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忽思乱想,到华如烟院外时已近二更。计无离瞧见院内华如烟房中灯光仍亮,硬开端皮,敲了敲院门。
“嘿嘿……”
到了碧瑶峰西面五六十里处,两人便落下飞剑寻觅“金银地”。毕千万深思“金银地”定是一个满地黄白石头的处所,因而用心看着空中;计无离则漫无目标的四周乱转,好些日子没带哇嘎出来,就当陪它散心。
秋萤离了纱笼,星星点点的散在华如烟四周,似成心绕她飞舞。
华如烟微微一怔,旋即又神采剧变,大声怒道:“你捉这个做甚么?有空么?”声音愈来愈大:“你修炼得很好了么?谁让你捉的?”看也不看一眼,挥手将纱笼打个稀烂,持续骂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为何每日不干闲事,尽做些无聊至极的蠢事?”似又怒极反笑:“呵呵,我如何会有你这类门徒?”骂声清脆,也不管是不是夜深人静。
抱着哇嘎,提着纱笼,计无离谨慎翼翼的往碧瑶峰山腰飞去,边飞边想:“师父若真是喜好就好,只怕她会感觉我无聊老练。”又想:“师父固然生得美极,却老是一身青衣,素面朝天的,也不晓得为甚么。”
计无离想了下,问道:“明天送行吗?”此时天气已晚,他不肯也有些不敢去打搅师父。
毕千万常常寻到或黄或白的石头土块都会大惊小怪的喊计无离过来,但白日计无离也辩白不出那边有没有秋萤。毕千万无法,只好再找,看有没有更像“金银”的处所。
计无离大喜,又问道:“毕师兄你买了几只纱笼?分我一个如何?”毕千万点头道:“只要一个,可惜了。”虽说两人友情已是不浅,但毕千万天然不会在此时将纱笼送给计无离。
“好吧,那我再去买。”说着就不管毕千万,御剑飞出了树林,连在树上睡觉的哇嘎都没管。
“别叫我师父。”华如烟重重的关上院门,回了院子,独留计无离彷徨无措的站在门外。
计无离也跟了畴昔,穿过一片稠密的灌木丛,就见到一大片的花树,认不出是甚么树。淡白带黄的小花如装点在树梢枝头,花树连缀成片,不恰是华如烟说的“金银地”么。
翠虚城距翠虚峰比来,距石海峰则要远些,离碧瑶峰最远,足稀有百里。计无离狂催法力,一起风驰电掣,总算在入夜前赶到了翠虚城。纱笼弱不由风,归去时就不敢飞的太快。等再到金银地,已是暮色苍苍,只余点点星光。
再乱转了一会,忽闻道一阵清微花香,似桂似菊,却淡雅很多,闻之沁民气脾。哇嘎似非常喜好这类气味,不由自主朝花香来处走去。
前面计无离用掌捧,用纱笼捞,又在毕千万帮忙下,总算捉了二十多只秋萤放在笼中。薄纱轻透,秋萤又亮,提着纱笼就像提着一只灯笼,荧光闪闪的。
“毕师兄,你快过来。”
毕千万道:“师弟你也晓得了,我是捉了送给修师姐的,你送华师叔……”他本想说不大合适,话到嘴边又改口道:“我看华师叔对你很好,你送她算作一点情意,也没甚么不当的。”
毕千万走钻了过来,正要问计无离何事。待见到满目“金银”时,大喜过望,笑道:“这不是金银花么?这里有这么多金银花,定是华师叔说的‘金银地’。”又拍拍脑袋,悔道:“本来‘金银地’指的就是金银花林,我怎没想到呢?”他天然不敢见怪华如烟言之不尽。
毕千万喜滋滋地看动手中纱笼,笑道:“计师弟,我要从速把这些秋萤送给修师姐,你要不要给华师叔送畴昔?”
“师父……”不知做错了甚么惹得师父如此活力,计无离既惭愧,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