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城,老刘将车停在诊所门口,靠着车子抽烟,对大汉喊道:”快点,我等你。“
大汉勃然大怒,骂道:“你个奸商!拿了钱忘了祖宗。”
大汉笑嘻嘻地正要说话,杨老头抢先开口,皱眉道:”出去。”
杨老头坐在前面,戴着个眼睛,见大汉出去,也不说话。这老头一周会去药房坐诊一天,其他时候就在诊所闲着没事,有了病人随便看看。
“我不能说啊。”
站在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处所,真是凉心,大汉摸了把烟草,塞进烟斗里,拿洋火扑灭,吧唧吧唧顺着公路走向县城。唉,其他的事情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主如果可惜了手里的这一保温桶的南瓜羹。
内里挂着灰布的门帘俄然被人撩开,大汉便见牛震天走了出来,喊道:“杨慈医,你不是说没体例吗?如何大汉问你又有方剂了?欺负我老了不顶用了是吧?”
一听这话,杨老头便摇着头说:“有一个偏方,就是太难了。”
牛震天杵着那褴褛竹子做的拐杖,靠近杨老头,大手将杨老头的琵琶骨勾住,痛得杨老头龇牙咧嘴地告饶,这才吹胡子瞪眼道:“你个长季子,当年你老爹还是我救的命,现在翅膀硬了?唵?”
大汉哼了一声,果然跳下车去,看着老刘给三轮车调了个头,轰轰轰地扔下大汉就回过桥街去了。
手头用力,疼得杨老头‘哎哟哟‘叫道:“大哥,大哥,悄悄点,我,我没你骨头硬。”
”南瓜羹呢。“大汉将保温桶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给你也筹办了点。“
大汉嘿嘿笑着,说:“老头,你实话跟我说,我那七婆如何样了?”
见大汉没被吓得跑开,老刘伸出头来,喊道:“撞不死你个疯大汉,上来。”
老刘见大汉真是来了脾气,便扯着嗓子喊道:”问你话呢。“
“吱!我说再来点。”杨老头直接抢了保温桶,弄了一碗,连连说:“不错不错,你家婆娘这技术能够,这比善食那小子做得还好吃啊!你那婆娘是不是每天都在做南瓜羹啊?做了十几年?咋能够这么好吃呢,说出去都没人信。”
老刘却也利落,哒哒地开车走了。
“说!甚么偏方?”
苦楚的公路上,好似没了一丝水分,轰鸣的三轮车嘭嘭嘭地奔驰,顺着弯曲折曲、坑坑洼洼的碎石泥路,老刘穿戴件大衣,戴着红色的手套,腿上还绑了件皮裤,都是夏天里采藕所用,打个秋风,却也恰好,没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