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想:“那小我固然像个会神通的剑侠,但我毕竟是他的拯救仇人,如果有所求,他应当能承诺吧。但是要求甚么呢?爷爷都没有说,爷爷只说他是我的背景,要我跟着他。那以后要如何办?”
行了好久,到了镇上。李老爷是镇上大户,宅邸很夺目,水鳞儿也认得,找到李府门前,上去打门,立时有小厮过来应门,问她找谁。水鳞儿道:“我找你们蜜斯李幼迦。”那小厮觉得她是蜜斯的玩伴,固然长得丑恶,倒也不敢怠慢,请出来,让在廊下坐着,赶快通报去了。
想到爷爷的话,面对这措手不及又诡异的变故,水鳞儿兀自难信,眼睛酸酸涩涩,就想要哭,但是如何都哭不出来。从小她想哭的时候,眼睛就会酸,会胀,但是一滴泪也掉不下来,隔壁的二狗会干嚎,但是她连哭声都发不出。
李幼迦一怔,倒也不能辩驳。
水鳞儿见李幼迦踌躇,心念一动,问道:“他还没有醒吗?”
又将爷爷给的玉玦磨了一小撮粉末,用开水化了一碗,灌进水壶,提在手上。
水爷爷道:“鳞儿,爷爷封住了你的泪腺,但你还是要记着,碰到任何事都不能哭,以防万一!这是爷爷从小丁宁你的事,你必然要牢服膺住!”
李幼迦不屑道:“我爹爹医术通神,我们家甚么药没有?要你送!”
水鳞儿委曲道:“爷爷,为甚么我不能哭?你不走,我就不哭了……”
本来爷爷会这么好的神通,她一向觉得爷爷也就会算算卦,帮村里人寻个走失的猫狗鸡鸭。
几点脚步声,水鳞儿昂首望去,李幼迦唇角含着傲娇的笑,抱着胳臂走近,不耐烦道:“你来做甚么?我不是说叫你不要来么?莫非这么焦急找人家报恩呀?”
水鳞儿猎奇地摆布瞧瞧,见院落极大,也不知有几进。墙下种着芭蕉,养了几只仙鹤,真是都雅。
水鳞儿道:“是我爷爷说的,他吃了这个药会好。我爷爷比不上你爹爹的医术,但是他说过的话,向来都是真的。”
水鳞儿脸红了红,没有说甚么,顺着通衢向镇上走去。
水爷爷伸手到怀中,取出一块荧光温润的玉玦,看了再看,仿佛踌躇了半天,才道:“那年青人受了伤,你将这玉玦磨一点点粉,每日喂他喝一点,想来有百日该当能好了!这玉玦非常贵重,你必然要好生收着!”
水鳞儿听得如堕雾中,莫非她跟那小我熟谙?她为甚么要厚着脸皮?她晓得很多事?那是甚么事啊?莫非她健忘了甚么不成?
水爷爷温言道:“爷爷走了,你就不怕了,爷爷不走,你老是下不了决计。固然爷爷算不到太远,但爷爷信赖,统统磨难都会畴昔的,你要记着,任何时候都不能哭!今晚就去找阿谁年青人,去吧!”
李幼迦不肯承认,挥挥手道:“我爹爹已经给他用了药,想来快醒了。你送的药底子用不着,快归去吧,不要在这里碍事!”
“爷爷!”水鳞儿伸手要拉住爷爷衣袖,但面前一花,爷爷又这么不见了。
水鳞儿一个激灵,伸手在氛围中一抓,叫道:“爷爷!爷爷!”但是窗前空空如也,早没了爷爷的身影。
有一年栖霞镇出了个大妖,专门吃男童,北冥剑派的师伯师叔来捉妖,连续两个月都找不到老巢。她弟弟李幼男六岁,俄然不见了,李老爷觉得被大妖抓了,心急如焚,请来水爷爷卜了一卦,找到了大妖的洞窟,指导她师伯师叔捉了大妖,却说孩子不必找了,自会呈现。公然,到早晨李幼男满脸灰尘,从李老爷书房跳出来,说发明了一条密道,被李老爷狠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