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潮音和李幼迦今晚出奇地话少,两人相对冷静饮茶,都是愁思轻笼眉间,一身抖落不尽的幽怨。
她嚼着一大块肉,瞧得怔怔然,脸上不由呈现奇特之色,肉油流下了唇角,也兀自未觉。忽地感遭到一束冷峭如冰的眸光射在她脸上,蓦地回过神来,扭头望去,见惊澈斜睨着她,目光中颇多玩味。见她回望,也不遁藏,眼中竟有一抹切磋挑衅之色。
听雪到崖边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唇边,悄悄说了几句甚么,手掌轻揉,那片树叶化为一只黄莺,飞了出去。
李幼迦气得一把按在剑上,就要拔剑经验水鳞儿,李潮音右掌轻出,按住了她的手,一双秀目瞪了水鳞儿一眼,还未开口,齐麟已经上前两步,笑道:“水女人,你晓得,本日我师妹表情不好,有口偶然的。”
不过半晌,来了四名蒸云峰的师兄弟,送来了两篮精彩菜肴,两坛清酒,一堆蓝光篝火,一个大竹筐,筐中装着一头奇形怪状的珍稀妖兽。四名师兄弟拿刀杀了那妖兽,割下肉来,架在篝火上烤起来。如此一来,搞成了一个篝火晚会,世人放开大吃大喝。
水鳞儿道:“你能够尝尝啊。”又扭头向火凤道:“姑姑,你也喜好平静吧?”火凤连连点头。
李幼迦一听水鳞儿这么说,也不知是真是假,肝火倒不好发作了。世人皆觉得笑话一场,一个个欣然落座。
沈可心的晚膳连续上桌,世人暂去了心结,见晚膳甘旨,当即一同边谈边吃。
她客岁和方垂玉一同舞剑,压了李潮音一头,李潮音倒客气,可她晓得方垂玉心仪李潮音,天然想和李潮音同舞。本年可巧惊澈来了山中,又是跟着李家姐妹来的,派中素传她姐妹二人对龙师兄仿佛成心,可这一次又是她掠人之美了。
齐麟固然巴不得李幼迦搬出檀香院,但众目睽睽下,见她被水鳞儿挤兑,还是免不了要替她说话的。
他和方垂玉、齐麟同坐一桌,李幼男殷勤帮着三位师兄倒茶添水,又给火凤姑姑、听雪师姐和鳞儿姐奉茶,最后才轮到他的两个亲姐姐,年纪尚幼,实在老成规矩。
李潮音仍和李幼迦一桌。听雪向火凤姑姑凑趣,又对水鳞儿有些猎奇,天然去和水鳞儿一桌。
水鳞儿从没有吃过这类妖兽烤肉,咬了一口,肉质鲜美,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满口鲜香,当即眸光发亮,埋头大吃。沈可心几个小丫环,也分到了肉,在角落里同欢。
两坛清酒喝完,方垂玉借口酒足饭饱,时候不早,要教惊澈北冥剑法。
水鳞儿本来不甚在乎,只是捧着一块妖兽肉排大啃,但她自畴前几日默写了一遍北冥仙剑剑谱,再看方、听二人试演,便觉剑招中缝隙百出,剑法和法力的共同不到位,刚处不刚,柔处不柔,固然舞得煞是都雅,但若与法力高强的仙侠过手,未免大是凶恶。
李幼迦就垂垂拉长了脸,只是嘟着嘴生闷气。李幼男几番送了肉来,劝姐姐吃,都被李幼迦推开。
惊澈眸光闪动,打从火凤说跟了水鳞儿,便打量了水鳞儿两遍,于她和李幼迦的小纷争,浑不在乎。
不过得以和龙师兄一同练剑,天然是要争的。又直接叫方师兄和齐师兄放心,今后再在他二人跟前多多靠近,也算是有得无失。
李潮音温婉一笑,场面话撂得极其标致,道:“听雪师姐那里话,自来师姐剑术不凡,我和mm一贯心仪,此次师姐夺魁,可见派中师兄弟姐妹民气所向,都但愿师姐和龙师兄新春年会上给大师一个欣喜。潮音和mm今后还要多多向师姐学习就教,这里先恭贺师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