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我知。
这厢,苏玨羡慕地瞅着那块被送进楚羿嘴里的栗子糕,心中尽是说不出的幽怨妒忌。
喂完先生,苏尚又歪着头凑至棋盘跟前。就这么猎奇地盯着棋局一阵,却狠狠地皱起了眉头:“莫非是复盘?黑子是先生?”
先生如是说。
开初只觉这子下的莽撞果断,但是再细心揣摩一番,却发明白子这么一来,竟断开了黑子的气。
苏玨本来便对解缚之事不抱几分希冀,可见楚羿一有闲暇便埋首其间,又觉此人开阔,言出必行,当真是君子。
看着苏尚就这么跑出门去,也不知他听没闻声。可没过量久,那孩子却又惊呼一声,折返了返来,冲着楚羿道:“珹轩不就是我爹?”苏玨苏珹轩,珹轩不就是他爹的表字?!
因而小孩嘿嘿地笑眯了眼。
一人一鬼遂同时向白子落定处看去。
他手指在棋笥里又转了几个来回,搅得棋子哗啦啦作响,却始终未能为盘上白子寻得一条前程。
又不甘心。
“现在该白棋走子。”
楚羿不答,只是侧首反问:“何事?”
“那白子是谁啊?”苏尚嚷道:“下得这么臭?!”
楚羿却似见怪不怪,面上笑意未减,正欲启口,却听得窗外有孩童怯声怯气地低声叫道:“苏尚——苏尚——”
“是。”
没见过这么能催棋的……
李尧闻言难掩骇怪之色,遂反问他不是向来不喜鬼神之事吗?
苏玨这些天已同楚羿连下了几盘棋。
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楚羿便提出想跟他借些道家玄术的书来读。
“先生!先生!!”
斗室内,楚先生于棋盘前安坐,缓缓开口,面上倒是一派闲适安然。
苏玨瞪着儿子,倒是一脸骇怪。
苏玨不由感慨此人好韧性,设身处地地想,若本身被人这么如是三番的回绝,即便如何喜好,怕也再难提起登门的勇气了。
“是。”看着苏尚,楚羿难掩笑意。
传闻虽为男妖,却生得美艳动听啊,只可惜无缘一见。
自黑衣人走后,像是风俗普通,苏玨时不时便会去老槐树下停上一停,纵使那边现在只剩下焦黑的残根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