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下一次!”郑小梨说得斩钉截铁,顺手将那副带着橘色装潢的残破眼镜框往黑马甲脚下一扔,“因为这一次我们就得把事情完整处理。”
“你腿没事儿吧?用不消去病院看看?”
“你想如何样?”黑马甲尽力禁止,虽说别人管他叫混球也不算冤枉他,可他还没到连女人都欺负的程度。
一个穿戴蓝白红三色面包款羽绒服的男孩瞥了一眼那位‘弟弟’,继而搭腔道,“没事儿,我们就是找他问点儿功课,是吧秀才?”他以紧逼的眼神警示了一下外号叫秀才的男孩,同时伸出左臂圈了下身边一名在校服内里套了件玄色带帽羽绒马甲的高个男孩,表示他明天到此为止,走为上策。
听了这句台词,郑小梨实在很想笑,但这个神采明显不太应景,她仍旧摆一张放松的神采,却藏不住嘴角眼梢弯出的戏谑。或许是这不易发觉的笑意激愤了黑马甲,她马上便收到一记凌厉的眼刀子。
小秀才两眼一睁,仿佛有些惊奇,“你千万别再找他了,我不想你因为我招惹他们。”看来这小子觉得她要持续帮本身寻仇,严峻得眼睛都大了一圈。
别的几个男孩也前后顺着他的目光重视到了郑小梨,一个个沉默以对,以眼杀人,仿佛在等这个俄然呈现的来源不明者先开口,他们才好找借口应对。
郑小梨嗤笑,“我不找他,只是猎奇他们姐弟为甚么没糊口在一处。”
关于这场半大孩子之间莫名其妙的争端,郑小梨模糊感觉那位小秀才是无辜的,或许是因为黑马甲一方以多欺少,或许是因为早上小秀才那句诚意毕露的报歉,她不感觉这类诚恳孩子会主动惹事儿,应当是不经意获咎了对方,或者,是迩来网上热议的话题――校园霸凌。想到这个词儿,郑小梨皱了皱眉头。
“我没想甚么……我只是……实在……”
小秀才点点头。
本来不是甚么设想中的未成年打斗,只是因为一场懵懂暗恋激发的小纠葛。护姐心切的弟弟容不下任何能够带有轻渎意味的同性赏识,因而找机遇经验了这个有点儿才艺的怯懦拥趸者。但毕竟荷尔蒙冲高的半大小子部下没轻没重,若不是她及时呈现禁止,万一掉下露台去的不是一副眼镜而是小秀才本人,那就悲剧了。轻脆的硬币掉落声估计就是她及时脱手的嘉奖,想来也是没有几个钱的。
黑马甲双手插兜,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姿势矗立地朝铁梯口走去,蓝白红提了两只书包随即跟上。
郑小梨翻开小册子,内里是铅笔素描人像画,一页页画得仿佛都是同一个女孩儿,正面、侧颜、背影,抬头浅笑、抚面深思,每个视角和姿势都细致逼真。“你画的?这就是他们说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