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已经多年没有亲身查账,梁氏常日做账也不再细心。
还未翻查完一本,她白叟家已经气到手都开端颤栗:“混账,的确混账!怪不得郡王府日渐残落,你总对我说,是因为二房拖累,为意哥儿治病糜费太多。可你就将家中账目做成了这般模样?!”
“你——”
老太太毕竟对梁氏信赖多年,皱眉转头看了苏春影一眼:“你如何回事?”
苏春影毫不踌躇地上前,一把抓住了梁氏的手臂——
夜色正浓,老太太的精力已经不大好了。
无法,苏春影只都雅向杨婆子,筹算故伎重施:“叫人来将这锁头砸开就是。”
“你做甚么?!”
苏春影却径直走向了侧配房的一间习字室,指着桌案下头紧紧上锁的大抽屉:“大伯母,将这抽屉翻开吧?”
杨婆子也看向苏春影,好似在等她定夺。
如此安然态度,反而让老太太感觉苏春影光亮磊落。
天然惹得梁氏不快,没好气地带着苏春影和杨婆子往冬雪苑走。
她大风雅方地转头对着梁氏施礼:“大伯母,我给您报歉了。”
她疾言厉色,叫苏春影做出一副惊骇的模样来:“我实在是听不懂大伯母在说甚么!只是前面那话……大伯母是在威胁我吗?”
杨婆子也吓着了,直至苏春影眸色安静地看她一眼,她才从速叫了外头的小厮丫环们前来砸锁。
在梁氏的惊叫声中,苏春影生生将梁氏从抽屉中间扯开。
她走得不快,倒像是用心迟延时候。
梁氏神采一变,没想到苏春影猜到了帐本地点。
她靠近苏春影,脸上笑容不再,反而低声怒道:“我晓得,事情是你们在背面拆台!可他沈司意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莫非希冀潘氏那性子今后和我斗法?帮我过了这关,我尚且能保你们三人在郡王府衣食无忧。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帐本被拿上来的时候,老太太才放下喝完百合粥的空碗。
苏春影又站在了老太太的身后,用药油悄悄地点在了老太太的太阳穴,状似随便道:“下头的人胡乱做账也不敢做得这么荒诞吧?我们云州做药商的人家都晓得,管事做账,主子还是要用心查账的。只是不知大伯母是否常日过分繁忙,才忽视粗心,祖母莫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