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衣服,一个箭步又冲回屋内,冲着屋里一名还在睡懒觉的男人摆布开弓“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光子。“喂喂喂、卯时快到了,该去敲钟了。卯时如果晨钟没响,你此后也用不着再睡觉了。”他说完又是一个箭步退出屋外,也不管身后双颊微红的火伴骂地是有多凶。
王樵本是中州南边的猎户,他是五年前上的尧山,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恰是大梁天启帝麾下六十万禁军中的一员。五年前他亲兄弟和同亲的豪强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妒忌,也不知那豪强是偶然间失手还是成心地取别性命,仗着人多势众竟乱拳把人给打死了。他兄弟俩豪情最是要好,他兄弟私底下乃至把军中秘传的锻体拳都教给了他。王樵愤恚不过,他仗着这一套拳法,竟然趁着四更夜里摸进了那豪强的府邸,一拳一个,便把睡梦中的一家三十多口人像西瓜开瓢普通杀地干清干净。过后他才一阵后怕,干脆便弃了产业投尧山去了。
王樵曾经一怒之下灭了人家满门长幼,清楚是条受不了半点鸟气地男人,可这会儿他被刘先谷像是看货普通的目光细心打量时却又没有透暴露哪怕一丁点儿的不满情感,也不见他有甚么行动,两眼深沉地让人看不清贰内心究竟是在苦苦压抑心中的肝火、还是在酝酿一场几近没有能够胜利的抨击,似是故作安静又像是见了刚才刘先谷那气势极烈的两鞭有点屈就了。
见过王樵干活的人都分歧感觉他的名字应当倒过来念,“樵王”倒是一个挺合适他本领的外号。尧山有上好的精钢锯子任凭杂役利用,锯起树来又快又省力。可他王樵不但瞧不上这起码值三五两银子的精钢锯子,竟然连平常的柴刀也毫不肯要。
目睹得刚过了中午一刻,王樵就扛着一只还在不住挣扎的野山羊返来了,这时候这帮尧山樵夫们就都向他投去了既恋慕又佩服的眼神。早有几个平时熟谙的杂役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一边说些恭维话一边忙不迭地上前接过野羊,动手竟感觉有三四十斤之沉,不由又是心中一喜。
他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道:“你们这帮砍柴的倒真是挺能享用,比我这个外务殿行走竟然还要轻松落拓,是不是你们的活儿有点儿太轻松了啊。”不等一众杂役变了神采,他便又道:“谁是王樵?传闻你武功还不错,从速站出来让我瞧瞧。”
他的“砍柴刀”就是一对精铁打造的指虎,不但通体泛着精铁特有的乌黑色光芒,并且既锋利又坚固,更要比平常的指虎粗大了好几分。这也是他刚上尧山时满身高低独一的产业,传闻还是他死去的弟弟留给他的。
世人都狐疑刘先谷是要找王樵的费事,他们刚吃了王樵一顿大餐,此时也拉不下脸来指认邀功,可几个杂役不由本身的目光却还是让王樵被认出来了。刘先谷细心地打量了一番,收回“啧啧”两声,一边连说了两声“不错、不错”,一边还拿鞭稍戳了戳王樵一身精干的胸腱子肉,这模样倒是像极了并州、幽州一带和北方大草原交界地区的暗盘中的仆从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