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烫了吗?”
将枕头摆正,估摸着位置刚好,柳景儿才又扶着柳大娘渐渐躺下。
君无颜有些惊奇:“被气得?如何被气的?”
“表兄莫怪。”柳景儿上前一边给君无颜斟茶一边报歉,“前两日才听母亲提及表兄会来,但也没说详细的日子,加上过了十多年我确牢记得有些不清表兄的模样,是而本日一时没有认出表兄。”
这般粗涩难喝的东西,就连莫寻山下的茶肆也不如,柳景儿还说很好。
柳景儿微微一愣,半晌才道:“是被气得。”
“这是青青,他自小就在我家中伴我长大,和我亲如兄弟,他年纪比表妹小,表妹随便一些叫他青青就是了。”君无颜笑着解释。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睡了畴昔。
凡人不比神仙妖怪活得安闲随性,都要顺从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天然规律。
柳景儿忙伸谢:“多谢姨娘和表兄挂念。”
柳大娘虽面带困意,但还是非常欢畅,拉着柳景儿的手念叨:“景儿,你无颜表兄是个好孩子,自小就孝敬,可贵他来一次,你可必然要照顾好他。”
以是此事定有蹊跷,她要找个机遇弄个清楚才是。
盯着青青猛看了一会,青青却很快规复了普通,就看着她和柳景儿笑。
二人又聊了一些家常琐事,几番闲谈下来便已经到了夜晚。
“多谢景儿女人。”
柳景儿是已经风俗了如许的糊口,而君无颜和青青虽说以往过惯了好日子,但是为了渡劫她们也没有再表示出多大的不测。
柳景儿自是顺着柳大娘的话一一承诺,不过她内心明镜儿似的晓得,本身母亲是在为她担忧。
扑呲―
虽说现在口中的滋味不好受,但当着柳景儿的面,她也只得硬生生吞下了那一口茶,咧嘴笑道:“青青说得对,确切是茶太烫了...太烫了。”
君无颜又道:“但是现在还不到早晨,舅母这么睡下了,莫非不消吃晚餐吗?现在睡了早晨还睡得着吗?”
以是就算是到了人间,过得日子虽比不上皇宫内院那些朱紫有无数主子随身服侍,但她吃的用的穿的也都是上等的好东西。
转念想到柳景儿那已颠季世的酗酒好赌的父亲,心中就已了然大半,因而忙问:“是否有看过大夫?大夫如何说,能治好吗?”
以是方才这个被柳景儿叫做茶水的东西,真的让她新开了眼界。
在莫寻山上,喝的都是天宫香茗,而昔日去到人间,喝的也都是明前龙井、碧螺春、庐山云雾之类的好茶。
只是想到俄然来的那位表兄,她又莫名笑了笑,帮柳大娘捏好被角,看着她睡的安稳了这才从屋内分开。
君无颜摆摆手,毫不介怀笑道:“表妹多虑了,这都是微不敷道的小事。能见到表妹我已经很欢畅,那里又会和表妹置气呢。”
柳大娘说着说着眼睛已经合上,口中却还在喃喃道:“一个女儿家总归是要结婚的,你也不成能一辈子都陪着娘,一辈子都在...那种处所,那边不是女儿家该待的。”
君无颜忙扯开话题:“表妹,舅母已经睡下了吗?”
柳景儿笑着点点头,又倒了一杯茶递给青青:“青青,请用茶。”
一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灵巧应道:“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表兄的。”
可奇特的是,如许糊口费事艰巨的她,却有一个平凡人家住的小院。
柳景儿轻柔一笑就近也坐了下来,顿了顿看向一旁,“这位是?”
母亲比来精力不太好,总喜好说些胡话,以是柳景儿也不把这些话当真,只要母亲听着欢畅就好。
久没来人间,她竟一时把这凡人昼出夜伏的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