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道:“红莲仙子不必推让,小道有话未申明,九曲法螺相送其义有二:一者,本日没能降服血禅妖僧,心中不免遗憾,小道又回茅山心切而不能追之,仙子将来仍不免与他遭受,此宝虽一定就能除之,但是慑服之妙用,他日以此宝服得此孽,小道心中也安抚有加了。二者,华光祖师赠我九曲法螺时曾言小道非此宝之主,令我觅有缘相赠,小道观仙子周身高古纯洁之气环抱,必定修习的是七宝玄经,与九曲法螺相得益彰。以是小道也是受人所托,仙子不必客气。”
破天皱眉道:“畜类修成人道千难万险,为何不自珍惜,枉生杀念搏斗众生?既如此,待我将他收取便是。”
海螺在血禅头顶上滴溜溜打转,并没能将血禅支出螺内。
他将九曲法螺递到红莲手中,又道:“本日见血禅妖僧凶暴非常,红莲仙子与他不免会再次相遇,此宝就送与仙子以备不时之需。”
破天并不借接,笑道:“红莲是笑我眼拙了,既是有缘,天意如此,小道就此告别。”
破天不慌不忙,从袖内取出一道灵符,敏捷一捺,印在了血禅舌尖上。
破天听闻两位师兄死于血菩提之难,不由垂泪长叹,半晌无言。
破天心中纳罕,收回海螺,心道:这宝贝百灵百应,本日如何不灵光了?莫非这妖孽有隐魂逆魄、倒置元神之法不成?
红莲道:“我们与他打过数次交道,只要地水火风联手或番天印能够制他,就连照妖鉴都不能将其慑服。”
红莲听此人言辞谦恭有礼,又口称小道乃道家中人,出于礼数便出来相见。
中山道长与皓月真人平辈论交,以是论起来破天比红莲的辈分要高,红莲便重施长辈之礼,道:“崂山宗玉贞一脉门下傅红莲拜见破天道长。”
本来这破天乃是茅山宗托天道人、擎天道人和撼天道人的小师弟,固然年纪最幼,但道法修为比之三人却高出很多,他们的师父中山道长临终时成心传位与破天,破天坚称长幼有序,坚辞不受,中山道长身后便云游四海,不知所踪,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他。
小巧嘲笑血禅道:“你这个老蛤蟆是不是惊骇了?”
破天道:“我欲前去西昆仑走一遭,寻访紫云洞金绝真人,求三生道法。”
红莲恍然,心道:怪不得如此超尘,竟是茅山宗第一妙手。
红莲道:“乃是一只三千年的得道蟾蜍精,是大道祖师的翅膀,因与我们反目,师妹月夜受了毒伤,我们才逃回这里救治。”
血禅追逐红莲等人失了她们的踪迹,蟾性溪水,发明飞瀑下的水潭便跳出来饱游了一番,因想起红莲三人而心头愤激,遂接收潭水放射,山间石块和树木纷繁被打碎,藏匿此中的鹿羊飞鸟皆被惊起。
只见门外十几步远处站立一个青衣羽士,面白不必,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也就三十岁的模样,浑身高低干清干净一尘不染,背上背剑,手执双色拂尘,令人一望便生好感。
红莲道:“道兄不必烦恼,这个血禅道行高深,就连孤杀道长都命丧他手。”
看来他还不晓得擎天和撼天二人的死讯,红莲便将此中原委奉告了他。
说完也不见他如何行动,人已在百步以外。
破天结出白鹤印,随即天空中鹤鸣声起。
“哦?”破天对红莲极其过往也有耳闻,他是个胸怀开阔的人,并无介芥蒂之心,忙道:“本来是红莲仙子,你我宗属有别,岂敢僭越辈分以自居,只平辈相见便可。”说完仍以平辈之礼相还。
青衣羽士见一仙颜女子出来答话,微微一怔,又见她腰间系着丝绦,知是修行中人,忙回礼道:“小道破天,见过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