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特地绕了个远路,颠末郭嘉的房间时,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便知他还未起,腹诽他一句懒猪,才踱到园中浇花。
“长安城中那个不知君侯数月来宠嬖一名名叫扶月的美姬?故意之人天然记得起扶月夫人曾是陛下赐给董卓的礼品。至于她为何会被送到君侯这里来,也不过是个弊端。董卓内心猎奇,也自以为要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是理所该当,如果君侯连一小小美妾都舍不得交还,董卓怎会不疑您对他的忠心呢?”
“你未曾听过他的名字也实属普通,毕竟他还年青嘛……”司马黎摆了摆手,也不觉得意。
发觉到她的企图后,司马黎顺手拿起放在床边的油灯,正要点亮时,扶霜哑着嗓音禁止道:“别点灯……别点。”
司马黎拿着灯的手顿了一下,又将它放了归去。
见她来了,扶月放下梳篦,散着长发迎了上来。
司马黎从扶月那边出来之前,已向她交代好,莫要踏出房门一步。另有一名婢女候在她门前,吕布的亲信亦守在四周,是为人证。扶霜若以扶月的身份潜出去宾换衣的厅室,再轻易不过,如果有人瞥见,尽管说他们是天太晚看得花了眼,说得再玄乎点,就是撞了鬼了。
“她自有体例。”郭嘉的嘴角翘了翘,胜券在握。
司马黎总觉得张辽该是个长胡子老脸大叔,差未几与关羽曹操他们普通年纪,得是个“五零后”,却从未曾想到他会是个年青有为的帅哥。若非听董卓亲口所说,恐怕她绝对不信。
司马黎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和你差未几。”
司马黎思考了一瞬,才缓缓答道:“昨夜应是统统顺利,扶霜现在还在安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开门的轻响,深夜的冷风也趁机溜了出去,令她复苏了些。
郭嘉见她在乎,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眉梢间都带着一抹扬眉吐气的神韵,他道:“志才养出来的人,天然也随他几分性子。再加上扶霜自有的少女风情,定能激起董卓的垂怜之心。”
张辽,曹操的五子良将之一。最闻名的战役当属合肥一战,他带领八百步兵突袭孙权十万雄师,而孙权险被活捉。因而乎,这便是“江东小儿闻张辽之名而夜不敢啼”的典故了。这等战绩,即便是中国五千年汗青中,也难找出几个与其不相高低的虎将。
吕布鲜少在白日召见他,司马黎与扶月互换了一个眼神,悄悄料定他们多数议论起了董卓。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期间,没有智商的确活不下去啊!
“君侯还在踌躇甚么呢?”一道熟稔的声音透过薄窗传来,司马黎和扶月都为之一怔。
司马黎随便轻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她放松,慰道:“你也再去歇息半晌吧,莫让吕布看出你的疲态,生了狐疑。”
镇静与不安,另有因扶霜而起的无法感慨,轮番穿越在司马黎的脑海中,使她几近一夜未眠。翌日一早,她从床上爬起来时,瞥见扶霜还是保持昨夜的姿式,背靠着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扶月抿了抿唇,解释道:“我做了些清汤,想给君侯送去解酒,趁便……探一探他的态度。”
黑暗中,扶霜扶着门框渐渐站了起来,透过洒进室内的月光,司马黎勉强看得出她正脚步踏实地行走,而后筋疲力尽地摸着床沿躺下。
“还好董卓早就对吕布起了狐疑,”司马黎说着,斜目看向郭嘉,凉凉道:“不过,你体味的倒是多得很呐,连扶霜会说些甚么都能料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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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她不会媚谄男人,也不知有何奉迎男人的技能,以是在她看来,搞定董卓难如登天。但如果扶霜前去,定然没有她想的如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