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只顾着看书和张春华,全然健忘了院中另有一人。
司马黎答了一句,两人之间又堕入了沉默。回廊里除了风声,便是窸窣的脚步声。张春华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司马懿闻言压着肝火,声线极低:“你既然晓得,就不该戳穿我。”
“晓得这件事的人不会超越三个。不但你打通了给你诊病的大夫,我也打通了他,不把郭嘉引走,我不放心。”张春华垂下眼睑,心中早已有了打算,藏在袖中的手攥了攥,指甲嵌入掌心,又松开。她道:“我与你一荣俱荣,若你获咎了曹操,我也不会好过。”
但是司马黎不如许以为。
心中本来的预感仿佛被证明了。
扶月趁司马佳耦对峙的期间,已将书移得差未几了,待张春华从卧房中走出来时,她刚把最后一摞书安设好。
也是在这时,她确信那丝腥味,是血的味道。
司马黎看到那衣裙的模样,心垂垂冷了下来。水色的衣料,暗青色的衣缘,是张春华方才穿的那件。
“我帮你。”司马黎又叹了一声,换来张春华猜疑的核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