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景云低声答复：“回将军，奴婢在教坊司受过练习，是以伎俩有些谙练。”
窦如屿站在窗子边，昏黄的烛光下，他神采阴沉看着院子里跪着的女伶。
景云谨慎地把头发给他挽好，最后把一把白玉簪子插出来，不知不觉已经浑身是汗。
豆芽端来温水，景云拿了巾帕拧干水分，两只手托着巾帕站在窦如屿面前。
豆芽在内心翻了个白眼，站在院子里喊：“喂，公子让你跪一夜。”
一身红色的舞裙，露着细腰，后腰上还一大片青紫。
窦如屿字字如刀，“穿成这个模样，觉得这里还是你们教坊司吗？”
“喂，公子让你去服侍他漱口。”
景云随便把头发用小木头挽住，低头喝厨娘给她的一碗热汤。
她扭身走了。
她无枝可依，只好选了一个角落，咬着牙忍着疼跪在那边。
现在，呵呵，谁去心疼。
窦如屿进了本身的院子，沐浴后换好常服，进了书房。
窦如屿全程都冷着张冰块脸，看了一眼退到一边的景云，疏离地说：“景蜜斯这梳头的伎俩甚是谙练，看来服侍了很多男人。”
全部窦府都没看到有女人，不管年纪大小都没有。
“我这里可没有甚么王爷之子让你勾引。还不换了去。”
起码，她不需求不时候刻防备男人和女人，她不需求不时候刻藏着金针防身。
固然这里也是樊笼，但是比阿谁樊笼，已经好了千百倍。
“大娘，能给我点吃的，再给我两套衣裳吗？”
“豆芽，让她出去。”
景云叹了口气。
他来回穿越，一把锋利的长剑舞得虎虎生风。
景云后退一步，低声说道：“是，将军。”
阿谁厨娘一看，这女人口鼻那边都是血迹，脸颊也是肿的，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睛能看。
景云没了安然上面的担忧，心神放松，终究倒在地上，抵当不住倦意，闭眼睡去。
景云目炫狼籍，正要起家的时候，锋利的剑尖挑着她的下巴，差点儿刺伤她的喉咙。
景云靠在厨房灶台处，一动都不想动。
如何明天连刷牙漱口这类小事都不会做了？
这不是教坊司，而是镇国公府。
家奴，这是他亲口说的。
身材终究和缓起来了。
蜜斯一挥手，趾高气扬地说：“把她拉过来，我倒要看看，谁甚么样的狐媚子迷了窦哥哥的眼。哼，看她不扎眼，我划了她那张脸。”
借着月色，窦如屿看到她腰上一大片青紫，那是撞在台阶上撞出来的伤痕。
她累得很，连个梦也没做。
她刚要走，俄然顿住脚步，“我看你这头发不扎眼。王嬷嬷，剪了她的头发，别让她胡乱勾引男人。”
这个院子空空荡荡的，连棵树都没有。
“蜜斯，奴婢探听过了。那人就在后院柴房里睡着呢。”
豆芽刚要回身，窦如屿又改了主张，“算了，让她在院子里跪一夜。”
那蜜斯放心了，咯咯一笑，“赵三说甚么美人，切，我看母猪都比她都雅。”
景云并没有钱，幸亏她头上有金簪，耳朵上有耳坠儿，脚上另有金铃铛。她摘下那些饰品藏好，这才在窦府内里找人。
书房内，豆芽已经靠着门边睡着了，还张着嘴打呼噜。
景云的脸红肿不堪，两只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嘴唇也破了，穿戴厨娘的破衣服，完整跟美女不搭边。
窦如屿穿着青衫，浑身湿透，额角上也是汗。
窦如屿抿了抿唇，不再看她，快步出门。
现在落得这类境地，该。
一双玄色的布靴站在她脸前面，站了好久，终究蹲下。
刚才那一拉扯，挽发的小木料掉了，满头的秀发都垂在肩头，发梢疲劳在地上，煞是都雅。
她一下坐起来，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