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楼的前面另有个小院子,以花墙隔之,有一扇小小的玉轮门可供通行。院子里有一个大大的亭子,小鹤正在此中落拓地喝花果茶,赤衣一边煮茶,一边说话:“女人,本年的花茶果干可真收了很多,东西也好,蓝衣和紫衣已经带着往都城去了。”
呜呜,委曲小白了,本来想带着它走天涯的,现在带它进京,仿佛很不便利。
看到老爹悲伤,林远山站不住了,他又深深地向小鹤做了个揖。“女人大恩,远山没齿难忘。”若没有小鹤,没有成蹊书坊,林远山想要落第,那真是太难了,就是这命也要丢在渡仙山了。
“快,快请茂叔出去,”小鹤黑溜溜的大眼睛刹时亮了起来,她好久没见着茂叔了。
本来,五年前,林远山身患沉痾,大夫说只要渡仙山的九霄草才气根治。林茂老婆在林远山六岁时就归天了,林茂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儿子拉扯到十四岁,竟然得了这重症。寒冬腊月的,他就带着儿子进了仙渡山,那年,临安府大雪,渡仙山一片茫茫雪封。林茂一行迷了路,两个仆人去找路,成果一去不回。到了夜晚,林茂搂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的确就绝望了。
“嗯,”小鹤点头,“等茂叔到了,我们也该解缆了。”话未说完,橙衣出去禀告,“女人,茂大爷和林公子都在院外等待呢!”
临安府的成蹊书坊跟青山镇的比拟,范围可大了很多,临街的两层楼面仍旧是憩息用的,不过,临安府富庶又有文气,读书人多,又好集会,好议论朝廷大事。这书坊的地段选得好,四周驰名闻遐迩的东南书院;环境找得巧,铺面后有一个二三十亩的园林;茶点做得精美,竟然比人家专业卖茶点的还要甘旨。因而,这书坊竟成了临安府会文的首选。前面主楼的买卖好,看书的人多,借书的人多,买书的人更多。而前面辅楼的买卖更好,隔个几天就有大大小小的文会,这两年来可谓是着名了。
赤衣上前倒茶,“这是明前的龙井,女人特地给大爷和公子留的。”
小鹤像个小女孩似的,扯着林茂的衣袖,“我担忧死了,银子能够渐渐赚,茂叔你可承诺过我,要一向陪着我的!”
“茂叔,你又瞎扯,”小鹤嗔道,“远山哥聪明,又肯下苦工夫,有我甚么事?”
“能跟着女人那是我们爷俩和小李天大的福分。”林茂看着小鹤,眼里充满了暖意,“女人筹算甚么时候上京,我已经把青山镇的书坊交给小全掌柜了,我跟着女人走。”
“茂叔,蓝衣和紫衣十天前过去都城去了。”小鹤说道,“李新海是个真正的能人,不对,那是个买卖天赋!”
“远山哥,哈哈,我们的少年举人来了,恭喜恭喜!”小鹤看着面前的神采飞扬的青年大乐,“前次秋闱,东南书院的学子都说难,可我们远山哥,嘻嘻,”小鹤竖起了大拇指,“就两字‘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