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一个双手持钩的黑衣男人尽收眼底,哀叫道:“二弟!”他肝火中烧,当下借力使力,脚踩一人肩膀,双钩举过甚顶,直奔玄虚子劈将过来。玄虚子料定此人与那流星锤大汉交谊匪浅,此来必定报仇不容小觑,顿时脚下生根,横剑来挡。岂料那劈来双钩看似沉重,实则是虚张阵容不过一记虚招,为的是挂住玄虚子的长剑。
世人正惊魂不决,忽听远处有人呼喊:“有师弟被恶鬼夺命啦!”玄虚子按剑循声奔去,已有两名弟子倒在血泊当中。未等玄虚子查验伤情,另一头又有弟子惊呼:“快来人!守门的师弟胡昶死啦!”玄虚子提起一口真气快步如飞,三步五步又赶到院门。哪知弟子胡昶死的更惨,开肠破肚叫人不敢直视。
董公胜见结义兄弟倒死在玄虚子剑下,已对他恨入骨髓,眼下只想报仇,那里还听得进这些话。只是听他言及本身祖上风景之处,倒还顾及一分颜面,冷言道:“哼!我本日恰是奉官府之命前来诛杀你这恶道!”玄虚子听他说到“奉官府之命”不由一楞,想来本身与官府从无干系,更觉本日事情蹊跷非常。
玄虚子既已摸清两小我的来路,心道:这两个悍贼苛虐百姓,为害武林,本日落入我手定然叫他们有来无回。那“双凶”之一已被我重伤。余下这个我也要一并诛杀。转念又想:我前些年行走江湖确切杀了很多悍贼蟊贼,但与这两个贼人却从未会面,他二人夙来独行独往,本日恰好伙同这么一帮来路不明的人杀入我道观,究竟是何启事?他们与仇戎又是甚么干系?莫非也是冲我手中那件东西而来?
玄虚子道长一声怒啸:“门徒们,不想死的就给我返来布阵!”众羽士错愕之际忽听师父急命呼唤,又见二师兄孟奇高举令旗站住院子中心,便仓猝集合畴昔,把他合围在中间。羽士们的衣衫被雨淋透,行动起来摆脱慢拍。当然一片狼狈,幸亏撒星剑阵已成,各自剑锋朝外展开一副御敌之势。
剑阵外玄虚子手持两仪长剑,冷眉紧蹙,恨得咬牙切齿,勃然痛斥:“甚么人来我太和观装神弄鬼,从速现身来见!鬼鬼祟祟算甚么豪杰豪杰!”玄虚子如是几次大喊了几次,还是未见有人的踪迹。茫茫夜雨越是无人应对越是把一众羽士吓得魂不守舍。
人影中为首一人冲玄虚子叫道:“牛鼻子!交出东西,留你全尸!”玄虚子听音辨人,已认出此人恰是前日逃窜的仇戎,暗恨道:你这贼子以往在太和观装腔作势掩蔽身份,门徒们多数听认不出你,我却非常认得。料你这等低劣武功,也只会使些下贱手腕,本日我必将你手到擒来,一剑刺死!
盐帮众后辈哪受得了这般欺侮,但见面前这一黑一白两道似人似鬼的影子却也不敢莽撞冲撞。只要为首之人敢不忿道:“本来是幽冥宗的黑风使和白罗刹二位圣使,你们幽冥宗固然自恃武功高强,但我白德昌的淮南分舵却也不是茹素的!”
撒星剑阵以“众星捧月”之势紧紧聚合,十数名黑衣男人从各处攻来竟毫无马脚。阵中羽士各执长剑,环绕孟奇时而顺着转圈,时而逆着转圈,每人所用招式路数皆不不异。这些黑衣男人方要破了面前的剑招,顿时又换另一羽士前来对峙,使的又是另一起招式,委实令他们头疼。
紧急关头一旁手持流星锤的黑衣大汉跃身抵挡,勉强抵住了刺向仇戎胸口的这一剑。玄虚子宝剑被大锤弹回,心中一凛,暗道:想不到除了仇戎这厮,这些人中也皆非平常之辈。这个使流星锤的大汉体力过人,我自当谨慎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