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俄然阵门大开,圆形剑阵向四周散去,持旗羽士孟奇透露在阵外,剑阵仿佛变得毫无次序可言。白德昌见机立命几名盐帮后辈朝孟奇冲杀畴昔。剑阵却在现在突生窜改,不知怎的十余羽士已从这些人四周八方合围杀来,阵门闭合,孟奇消逝于阵中,几个盐帮子第刹时却被乱剑砍死。这一窜改恰是撒星剑阵的精华,唤作“星撒长河”。盐帮世人自此更加乱了阵脚,乱中生乱,一人失心疯似的突入剑阵,不一会儿只听一声惨叫,便没了声音。
世人正惊魂不决,忽听远处有人呼喊:“有师弟被恶鬼夺命啦!”玄虚子按剑循声奔去,已有两名弟子倒在血泊当中。未等玄虚子查验伤情,另一头又有弟子惊呼:“快来人!守门的师弟胡昶死啦!”玄虚子提起一口真气快步如飞,三步五步又赶到院门。哪知弟子胡昶死的更惨,开肠破肚叫人不敢直视。
这一幕被一个双手持钩的黑衣男人尽收眼底,哀叫道:“二弟!”他肝火中烧,当下借力使力,脚踩一人肩膀,双钩举过甚顶,直奔玄虚子劈将过来。玄虚子料定此人与那流星锤大汉交谊匪浅,此来必定报仇不容小觑,顿时脚下生根,横剑来挡。岂料那劈来双钩看似沉重,实则是虚张阵容不过一记虚招,为的是挂住玄虚子的长剑。
紧急关头一旁手持流星锤的黑衣大汉跃身抵挡,勉强抵住了刺向仇戎胸口的这一剑。玄虚子宝剑被大锤弹回,心中一凛,暗道:想不到除了仇戎这厮,这些人中也皆非平常之辈。这个使流星锤的大汉体力过人,我自当谨慎为妙。
“帮主让我们替朝廷夺宝,但这宝贝长甚么样,我们这些人可没一个见过,更别提它的好处了,为此白费了弟兄们的性命实在不值。现在这里有很多江湖豪杰,眼下又来了幽冥宗二位圣使,即便我们拿到宝贝,恐怕这头功他们也一定肯拱手相让。不如我们先行退去,归去就以宝贝已被幽冥宗二使夺走为由复命便是了。”白德昌一番合计又给盐帮世人吃了一颗放心丸,世人毫不踌躇,依从舵主之言速速退出了道观。
挟恨至此,玄虚子不顾伤势运气冲穴,硬从左肩逼出钢针,一个飞身窜上房顶,对仇戎鄙视道:“好啊,尔汝小贼!本来是要谋财,贫道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有本领的就来拿!”言罢右手挺剑直奔仇戎疾刺畴昔。不等仇戎回话,玄虚子的快剑就已逼至胸前,慌乱当中他脚底一滑几乎跌落。
“有…有…有鬼啊!有鬼……快来人!”王肆踉跄逃出屋子惊吼十数声,直至声嘶力竭,一声闷响倒在院中。响声方歇,雷声霹雷大震,顷刻大雨滂湃如泻。
那黑影背向世人并未答话,远处倏的又传来一声女子诡笑:“好笑!好笑!”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魅影从墙头飘飘落下。这女子白袍宽袖,手擎一把白伞,满身缟素却浓抹朱唇,阴笑不止。她娇身伏在那黑影身上,纤臂玉手重搭在他肩头,噗嗤一声笑道:“真是笑死奴家啦!这些盐帮的臭脚夫们当真风趣的很呢!只要杀了阿谁持旗的羽士,这剑阵天然也就灰飞烟灭了。如此简朴的事理却没一人晓得,真是一帮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