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仇戎挺剑指问道。
仇戎不想这和尚竟出言摧辱本身,愈发愠怒,换了一起剑法去攻他下盘。
两个和尚听罢均自无尽感慨,且听玄虚子又嘱道:“眼下太和观已不复存在,为师这里有十几张通行宝钞,足值三两黄金,你们拿去到山下寻个谋生安设去吧!记着,彻夜之事切不成再向人提起,免遭祸事上身。”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沓宝钞分与三人。
仇戎剑招使空,又气又脑,骂道:“臭和尚,找死!”跟着又刺向瘦和尚小腹,几招下去却都被瘦和尚用手指一一化解。仇戎不等招式用老,纵身而起,刷刷刷三剑连刺瘦和尚双眼。瘦和尚却连脚都未挪开半寸,只靠上身闪躲,竟无半点毁伤。
这话被使朴刀的男人和使长枪的男人闻声极其恼火,此中一人斥道:“兄弟千万不成!我等受人重托,倘若半途而废,今后定会被人追杀!”
玄虚子自愧万分,颤声道:“两位大师言重了。贫道这些弟子都是一些平常百姓,是贫道对不住他们……我不教他们上乘武功,本意是怕他们将来卷入武林争斗。唉,怎奈江湖险恶,身不由己啊!”话中无尽伤感落寞。
“你胡说!你这个新来的弟子,怎会知这鸟巢里藏有东西?”仇戎当下叱道。
仇戎这才佩服三个羽士方才所言,暗恨道:“好你个‘故弄玄虚’的玄虚子,当真让我好找啊!这柏树上的鸟巢正对香炉,常平常有人到这儿焚香膜拜,烟熏雾绕,我竟涓滴没有留意。”
黑衣男人冷冷道:“仅凭你两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就想救走这个牛鼻子吗?岂不笑话!”
“大胆!如何和爷爷说话?!”一个黑衣男人喝道。
性空和尚劝道:“玄虚子道兄,你将这些银两分给他们,本身却作如何筹算啊?”
仇戎却不做计算。自他前次夜探静室险被玄虚子擒获后,行事更加谨慎谨慎。先前用千面易容术袒护身份一事,现在无人说破就算事未败露。方才他对小羽士说“你只是个新来弟子。”自知多有讲错。现在又被人反问一句“你又不是我师父的弟子”,顿觉心怯,干脆不再言语。
三个小羽士捧过银两,伸谢道:“师父大恩,弟子们毕生不忘!”便择了另一条巷子下山去了。
这些羽士本就武功寒微,遭到惊吓后个个面如土色,仿佛丢了灵魂普通。黑风使亮出一把寒铁匕首,使出「夺命追魂」的轻功,三招以内刺死七八个逃窜羽士。余下黑衣男人士气大振,封闭退路,一鼓作气便要将他们诛杀殆尽。
传音应道:“好!老夫决不食言!”
世人与剑阵相斗吃了亏,兵无斗志,这一幕被白罗刹尽收眼底。她虽已得悉剑阵命门地点,但狡猾之人行事总归谨慎,原是她用心用一席话激将盐帮帮众,令他们率先以性命相试。现在赔上这一班人的性命,剑阵仍然坚不成摧,白罗刹也未敢轻视。
胖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与师弟来此是为了救人。”
性空申述道:“既然东西找到了,各位施主可要实施承诺,连同玄虚子道长的三位弟子,一并放走。”
玄虚子立在屋顶高处,时下即使身中暗毒,耳目却仍然开阔。他透过雨声模糊听到山下江水拍岸,侧目朝江边觑望,模糊窥见一点船火起起伏伏,屈指一算,心中又喜又悲:若我命不该绝,彻夜自是有故交来访。唉!只怪我一时粗心,中了奸人的算计。现在我是生是死,也只好交由旁人决计了!叹罢,他撇下长剑,闭上双眼,兀自倒了下去。那两名黑衣男人见状互递眼色,合力一脚把玄虚子踹下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