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拾儿又是一脚踢来,将那络腮胡重又踹翻在地。
络腮胡被重又踩在地上,哇的一声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再有力抵挡。
阿峦只惊奇了一瞬,随即手上守势更快,往那络腮胡匪首攻去。
拾儿俄然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络腮胡心分二用,部下刀法垂垂乱了章法,几次出错,不一会儿便被阿峦压抑住了,被当胸一掌轰了个结健结实。
他下认识地四顾,只见船舱中一地狼籍。墙角处瑟瑟颤栗的搭客都并没有因为脱困而放松精力,反倒用惊骇的目光望着他。就连晴儿也躲在墙角处,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看不清模样。
阿峦也反应过来,从地上捡了把刀,朝门口处追去,竟是要乘胜追击,不筹算放走一人。
“先……先生。”他有些惴惴不安地唤道。
林慕一脸刷地一下就黑了,双拳紧握。
而此时船舱中世人也都被这小小孩子的技艺震住。
众水匪早就被拾儿的气势吓破了胆,一听那络腮胡嚷着撤退,又见络腮胡都已率先往门外逃去,都连滚带爬地往门口的方向逃去。
这群贼人中不过只要那络腮胡算得上是妙手,其他乌合之众,也不过仗着身强体健、利刃在手罢了。这时都已经被这二人的气势吓破了胆,再无抵挡之力,不消半晌便被二人制住,只要那络腮胡勉强避开阿峦的进犯,抢到门口,眼看就要逃出门去,却听身后一声清吒,络腮胡心中一紧,不敢转头,正要逃出门外,却突见门口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男人。
他见惯了灵巧听话的拾儿,见惯了对他各式奉迎、谨慎翼翼、乃至是苦苦要求的拾儿,见惯了老是一脸无法敢怒不敢言又乖顺非常的小孩儿,只把他当作一只奶声奶气的有害的小狗,却不知小狗早在不知不觉间换了奶牙,长出了利爪,在仆人目光不及处,便暴露了锋利的虎伥。
络腮胡心头一突,那人看似文弱,只随便地往门外一站,毫无防备,一身马脚,倒是把络腮胡的退路挡得死死的。恰是在门外张望多时的林慕一。
“抓到了!抓到了!”那名贼人镇静地大呼着,一面提着拾儿便往外走。
只见那人一头乌发束于脑后,一身白衣,无风主动。那人肤色极白,面庞漂亮,端倪如画,此时却面无神采地看着他,那眼神中无一丝颠簸。那人望着络腮胡,竟像是看着个死人普通。
莫非他做的不对吗?莫非被欺负不是应当打归去吗?
那贼人躲闪不及,被一刀正中胸口,顷刻间血流如注,跌倒在地,而右手腕剧痛非常,一点也抬不起来,竟是被拾儿方才一脚踢碎了腕骨。
那贼人正往外走,俄然感觉虎口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看,只见手上提着的小男孩紧抿着唇,稚嫩的小手搭在他手上,狠狠用力,扳着那贼人的拇指。不想这孩子竟力量奇大非常,那贼人吃痛,痛叫一声,顿时便撒了手。
林慕一躲在暗处,望着在混战的人群中穿越的拾儿,目光阴暗。
络腮胡一口鲜血喷出,顿觉不妙,再看船舱中局势竟已逆转,那孩子更是所向披靡,众水匪也被这孩子一身奇绝技艺震慑住,无人敢当其锋芒,几近就要溃败。
完了。
林慕一从不担忧拾儿的安危。奔雷剑是修真界仙品顶阶剑诀,剑招精美,能力极大,又岂是这些*凡胎的凡人所能抵挡?即便拾儿体内没有灵力,但拾儿资质聪慧,短短数月便将这剑法习得似模似样,又兼之拾儿天生神力,将这剑招发挥起来,能力不凡,虽没有趁手兵刃,以刀代剑,对上这些水匪还是所向披靡。拾儿整小我如同一柄利剑普通,闪着冷冷的剑光,锋芒所指,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