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旷达却说:“且慢。”
“但是,如何交代武独畴昔的企图呢?”段岭又问。
“杀?”武独随口道。
“冰蚕蜕,雪蛇丹。”武独答道,“两味药可解,黄纸背面,写着解药配置之法。”
段岭心中打鼓,想起郎俊侠那句“若牧旷达问起,照实相告便可”,那一刹时,脑海中转过好几个动机,豁然开畅――郎俊侠倒是非常聪明的,这么一来,就把主动权完整交给了武独。假太子欲招揽他,武独却身在敌方,先冒充把这谍报卖给牧旷达,调换牧旷达的信赖,来日乘机而动,名为牧旷达门客,实则朝向太子与郎俊侠一方,成了双面间谍后,结果反而会更好。
“看得出是谁的字不?”牧旷达问。
“你?”武独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朝段岭说。“这是去杀人!”
牧旷达翻来覆去,将药方看了几次,眼中带着赏识之意,缓缓点头,说:“公然名不虚传。”
武独只得带上段岭,心不在焉地进了丞相府,半晌后,低声朝段岭说:“昨夜乌洛侯穆说的话你都闻声了?”
这弯弯绕绕,实在太费脑筋,但幸而郎俊侠提示了那一句,己方一下便从被动转为主动,也不知是祸是福。
牧旷达沉默半晌,而后点点头,聪明人点到为止,说到这里明显便能够了。
“不当。”牧旷达缓缓点头,说,“今上定会饶了此人道命,哪怕证据确实,顶多也是放逐发配,徒留给他一个复兴之机。我要的是他无声无息,死在潼关下,而不是大张旗鼓地杀掉他,让他的军队叛变。”
“若再服用安神补心类的汤药,反倒会激发嗜睡之意。长此以往,心脉衰竭,若以大热大燥比方人参、肉苁蓉等补药下去,一剂便将负荷不住,再添数剂,将致七窍流血而死。”
“看上去是调和夜间多梦,补阳益中之用,服下去后,梦会变少,白白天却将逐步激发心脉平衡。”武独说,“三剂后便即见效,令其整天不得安神,苦衷颇多,乱其心智,日久天长。”
“你不是会易容的吗?”昌流君俄然说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