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微愕,随即怒,一脚踢翻矮凳,“叼他老母!”
“有九叔在,我不会有事,其他你别管。”又生提早警告他,“好好读书,少给阿婆添乱,知不知?”
陈凤仪从九叔手上接下做塑胶花的手工活,按期要向工厂交货。
“不不,van仔停在工厂门口,弟弟在看货。”
又生难堪笑,转了话题,“赵工,van仔开去那里?”
他卡住,半响才猛鼓掌,“罗振中!”
筲其湾在港岛北岸,又生从尖沙咀搭乘天星小轮,行半日才到塑胶工厂。
九叔感激陈凤仪,今后始终照拂祖孙三人,从筲箕湾塑胶厂接的手工活也交给陈凤仪代理。
台风将至,格外闷热,车上并无寒气机,苏又存坐在副驾驶座上,满头大汗,他懒懒回声,“好啦,我晓得,家姐你快去,我要热死啦。”
苏又存忿忿嘀咕,“晓得,晓得!”
暮年叶家以塑胶花发财,到叶令康这一代,叶氏已冠有塑胶花大王称呼,即便叶令康无作为守住祖业,也足以让叶氏在港地一众朱门家属中站稳脚。
姐弟两发言声音大了些,赵工模糊闻声几句,笑呵呵圆场,“后生仔行事打动,打一架没所谓啦。”
......
随即他又拍胸脯,“家姐,别怕,我也能庇护你。”
又生悄悄记下。
“九叔,你帮帮家姐,家姐品学兼优,从不惹是生非的。”苏又存伏在九叔肩上恳求。
“腰折了还是腿瘸了?坐好!”
筲其湾塑胶工厂是港地首屈一指大厂,除却出产塑胶花,另有塑胶玩具、塑胶日用品等,四英亩的处所,厂房连厂房。
陈凤仪不放心,不迭叮咛,“又生,看好细路仔,别让他肇事知不知?记不记得找谁交货?”
叶思危撇嘴,随即坐正了身材,两手搭在膝头,中规中矩道,“老豆,家教教员还没来?”
又生将van仔停在工厂门口,对弟弟道,“存仔,你守着货,家姐去探听赵工。”
叶思危怕叶令康抽他,低头不语,却悄悄向司机使眼色。
九叔点头,食指轻点桌面,“对方不露姓名,在外找上阿飞,指名要又生的命。”
“叶总,依我看,把吴导调去培训挺合适。”赵工给建议。
又生乜他,跳下车往里走,正值上班时候,厂内并无来往行人,又生向门卫探听,展转几次,总算找到赵工的办公室。
又生心道,要我命的不是别人,恰是你亲家姐。
又生拾起桌上照片一一看,不觉将照片捏变形。照片中庄四蜜斯依偎在一名男士身上,或抿嘴娇笑,或羞羞怯怯,仿佛一对金童玉女好模样。
可惜叶令康天生反骨,不按常理出牌,别人跟风做塑胶花或投资地产时,他却花百万从地政总署手中拍下荒无火食的大埔仔,建影城拍电影。
当着外人面,叶令康不好生机,给后生仔留有三分薄面,只睇他一记警告眼神。
叶令康接过,气消了些,唔了一声,“在路上。”
阿飞是九叔独子。
又生发言时,办公室另一个年青男人瞥眼过来,没有不屑或切磋,只是看一眼,便收回视野。
苏又存本就吃了亏,又听家姐骂他,立时忿忿不平,“叶思危冲上来挥拳,我能不还手?”
叶令康一见他站没站相坐没坐姿便来火,不由扔了手中报表掷向他。
赵工先哈腰与年青男人交头接耳一番,“叶总,培训团的事,一会去你办公室筹议?”
暮年九叔还不是城寨中只手遮天的大佬,他获咎4k的泉叔,遭泉叔部下抨击,连砍年仅八岁的阿飞数刀,若非陈凤仪及时止血相救,九叔早已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