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这是培训团新招的演员名单。”
又生将van仔停在工厂门口,对弟弟道,“存仔,你守着货,家姐去探听赵工。”
又生心生暖意,摸弟弟脑袋,“有九叔在,家姐不怕。”
又看一眼家教教员,语气还算和缓,“去内里那间屋上课。”
“九叔,你帮帮家姐,家姐品学兼优,从不惹是生非的。”苏又存伏在九叔肩上恳求。
上完暑假前最后一节课,又生租来van仔,与弟弟去筲箕湾塑胶厂先交一批货。
“腰折了还是腿瘸了?坐好!”
陈凤仪从九叔手上接下做塑胶花的手工活,按期要向工厂交货。
苏又存本就吃了亏,又听家姐骂他,立时忿忿不平,“叶思危冲上来挥拳,我能不还手?”
姐弟两发言声音大了些,赵工模糊闻声几句,笑呵呵圆场,“后生仔行事打动,打一架没所谓啦。”
眼下又独辟门路创办戏剧培训团,为叶氏影城培养专业演员。
年青男人点了烟,没所谓道,“不是急事,先去忙你的。”
阿飞是九叔独子。
办公室不大,一组红木椅,一张办公桌,内里坐了两人,又生一时摸不清哪位是赵工,便先自报家门,“九叔先容我来,我找赵工。”
不轻不重敲三下,直到闻声内里模糊传来“进”,又生才排闼。
赵工这才起家和又生下楼。
讲完,唾出一口血沫,狠狠道,“再让我遇见,打断他腿!”
......
筲其湾在港岛北岸,又生从尖沙咀搭乘天星小轮,行半日才到塑胶工厂。
司机硬头皮,苦哈哈解释,“没打斗,小少爷在家磕、磕到门框上。”
坊间早有传闻,叶家话事人不过二十七八,却有个十五岁儿子,有讲是他养子,也有讲是私生子,传得沸沸扬扬,成为本埠一大悬案,至今仍无解。
又生拾起桌上照片一一看,不觉将照片捏变形。照片中庄四蜜斯依偎在一名男士身上,或抿嘴娇笑,或羞羞怯怯,仿佛一对金童玉女好模样。
年纪稍大的应了声,圆面庞,透着驯良,“我是,mm仔本身过来?”
内心不是不愁闷,在阿婆和家姐面前,他始终是细路仔,她们从未将他当作男人看。
阿飞扫一眼,“死三八未婚夫,叫罗...罗...”
随即他又拍胸脯,“家姐,别怕,我也能庇护你。”
以往是九叔派四九仔畴昔送,可这几日不见九叔人踪,筲其湾那边又催交货,又生只好开车带弟弟去。
暮年九叔还不是城寨中只手遮天的大佬,他获咎4k的泉叔,遭泉叔部下抨击,连砍年仅八岁的阿飞数刀,若非陈凤仪及时止血相救,九叔早已丧子。
当着外人面,叶令康不好生机,给后生仔留有三分薄面,只睇他一记警告眼神。
叶思危早已不耐,“老豆,还上不上课啊,不上课我回了。”
见她入迷,阿飞伸手捏她脸,“又生,要我给死三八长点经验?绑出来让底下兄弟玩玩,还是绞碎了扔海里喂鱼?或者...”
女门生听出叶令康话里不满,加上叶令康气势太盛,一时有些怯场,不知如何接话。
又生难堪笑,转了话题,“赵工,van仔开去那里?”
发言间,赵工拍门出去,随他一起的另有家教教员,年纪不大,港大在校门生,唯有一点叶令康不对劲,“女教员?”
阿飞微愕,随即怒,一脚踢翻矮凳,“叼他老母!”
叶思危当即拎上书包,懒洋洋先往里走。女门生随后,出来时,借关门又偷看叶令康一眼。
不几日,阿飞过来,摔一沓照片在又生面前,大咧咧坐下,明显已是诊所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