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哭了半晌才从柳墨白怀里爬出来,抽抽泣噎地死命盯着他看,恐怕本身一眨眼他就消逝了。
白衣人点头道:“也好,重视街上老头子们的手。”
刚到颖州的时候,琉璃用面粉和煤灰给本身和流光做了易容,假装是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女儿去投奔亲戚。
流光心中蓦地一惊——琉璃!
白衣人望着面前流光气愤的脸,笑得高兴之极:“终究抓到你了……”
柳墨白细细打量琉璃以后倒是笑了:“你是如何弄的,脸这么脏?都黑一块白一块的呢。”说着就抬起袖子帮她擦脸。
颖州城只是一个小城,过了颖州往北就是汴州,再过了汴州,离都城就不远了。想到很快便能够到柳墨白出世的处所,琉璃心下欢畅。正沿街看一些小物事的时候,俄然间一个惊雷,天上还挂着大太阳呢,竟然就猛得下起瓢泼大雨,琉璃呆了一下,从速用袖子遮住脑袋跟着行人跑去避雨。刚要跑到路边屋檐下了,就闻声马路中响起一声宏亮的哭泣——一个孩子跌倒在地上。
流光拿衣服按住伤口,扭头冲向二楼琉璃的房间。
――――――――我是来大阿姨的杯具分边界T_T―――――――――
琉璃似是才反应过来,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追,一边追一边扯着刚病愈不久的嗓子喊:“柳墨白!快停下!柳墨白是我啊!我是琉璃!柳墨白!!”
流光冷哼一声,两人对峙半晌皆静然不动。四周却好似有风吹起,环绕着二人扭转,掀起流光血染的衣角。
“琉璃在哪儿?你们把她如何样了?”
琉璃这易容的工夫也是跟着师父学的。当时还在百花山上,琉璃闲来无事拿着买的胭脂水粉给本身乱涂抹,整成一个大花脸后跑去找师父,很大爷地靠在门口恶声恶气地说:“给老子把钱都交出来!”
俄然间两个身影同时明灭,一声狠恶的刀剑相撞声传来,二人已斗在一处。只是两边身形都过分敏捷,外人看来只能辨得出有恍惚的两团影子,只能闻声刀剑不时相撞的声音。
琉璃先是一怔,而后就一头扑进他怀里又哭又笑:“柳墨白你没死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要担忧死你了!你没死啊太好了!我吓死了啊!!”
面前那里另有阿谁孔雀一样刺眼的师父,明显就是一个七十多岁的糟老头!
那驾车人勒住马后,也是虚惊一下的模样,对琉璃一拱手:“感谢这位蜜斯了,实在对不住,我们要赶路。”他刚要扬手甩鞭,马车中俄然传来一个声音:“福叔,如何了?”
“没事,已经被一名蜜斯救下了,少爷,我们还要赶路……”
他们晓得了本身和琉璃在这里,那——有没有找到堆栈?本身这么长时候不归去,琉璃会不会晓得出事了?想起那夜他仓促赶去,琉璃强忍泪水瞪着他说——你如何才来?!流光一咬牙,转头向堆栈的方向奔去。
柳墨白乍见琉璃也是一怔,而后欣喜地揽住她的肩膀点头:“是啊,我没死,这些日子我也很担忧你,一向派人找你却总找不到。你也没事,太好了!”
说来也是奇特,那雨来得快去得更快,就这半晌的工夫,竟然已经晴了。
一起浴血杀到了堆栈楼下,那日在小镇他见过的阿谁黑衣人正倚着堆栈的门冷冷望着他。流光抬剑指着他,剑尖上滴下蜿蜒的鲜血。
琉璃支支吾吾半晌,见柳墨白望着本身,那双眼睛一如畴前的清澈,充满了信赖,她一咬牙,谨慎翼翼地说:“柳墨白,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我本就是女子。”
琉璃还是不睬他,他放下碗不再说话,捧起本身的那碗粥很快就喝光了,然后又吃了两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