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从速收了扇子,若无其事地扇扇风,转头对玉葫说道:“二表哥果然伤不轻……”
明丽寒声说:“我年纪虽不大,却明事理:谁敬我一尺,我就敬他一丈,谁要当我是聋子哑子,听不见说不出,故而明里暗里欺负,那就别怪我也翻脸无情!”
明丽扫了那丫环几眼,见她水红衣裳,面貌上乘,举止妖娆,心中就有几分瞧不起,晓得以景正卿那色中饿鬼德行,恐怕是不会饶了如许美色。
景正卿看着她清丽容颜,内心又痒又痛:“父亲是怕我吃了不该吃东西。”
明丽说道:“我也不是不讲理,话放这儿,今后好则罢了,若另有个三长五短,两位姐姐,就别怪我获咎了。”
明丽扇子遮着嘴边笑意,说道:“是伤着表哥尊臀了?不知如何?几时才气好?”
苏夫人神不守舍,恍恍忽惚,竟忘了回应。
景睿正色说道:“这是胡话!卿儿是你心头肉,我如果你跟前夸奖他,你岂不是会疼他爱他?反而会惯坏了,不如对他峻厉一些,我那样做,是为了促使他更加长进!卿儿甚么都好,唯独是幼年风骚这点上……他晓得我不喜他这点,常日倒也节制,只是这一次,他委实是做了件天大错事,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明丽动心机。”
“那二表哥可要好生忌口。”明丽慢条斯理地说,又看一眼他身上,瞧不见伤,实可惜,但看他趴着不能动这惨样儿,倒也聊以解闷,“别再乱吃东西,这遭算是好,万一枉送性命那就得不偿失。”
四喜没说甚么,倒是五福,中间笑着说道:“说来奇特,必定是二爷跟我们女人相克,不然话,如何本来好端端地,女人来了,却又是罚跪,又是被打?”
明丽哼了声:“棍子不打自个儿身上,她们不感觉疼,我先前初来乍到,才不肯疾言厉色地对待她们,她们反倒觉得我是好欺负了,今后她们肯好生相待也就罢了,如果再兴风作浪,哼!”
景睿看她一眼,只觉得她是心疼儿子,且又因为端王府这事儿震惊,是以又叹了口气,说道:“大房那边,正勋是个极度方有出息,正茂固然外头,却也是个无能,但是我们二房这里,昌儿是个不能希冀,正辉……你也晓得,少不成事不说,长大也一定就……说来讲去,只要卿儿得我心。”
景正卿顿时杀猪似地叫了起来,浑身颤抖,疼得要晕畴昔。
景正卿顺着她目光往下:“如果不信,你本身看一眼便晓得,只是怕吓到你,且伤处所又好不难堪,表妹怕是不肯看。”
看过前文诸位当知,景二爷上京途中,半夜河上曾偶遇一艘豪华大船,当时明丽不知那是何人,一向到上京进府以后,二爷才亲口对父亲景睿提及:曾回京之时,夜碰到端王爷,王爷还请他过船,相谈甚欢。
景睿忙让她噤声:“那来人也并未详谈,只是一提,这件事我还得跟老太太商讨,且看今后如何做才好,故而你千万先别把这风儿透出去,我现在奉告你,只是想让你放心,晓得我并不是无端残暴相待卿儿。”
五福吓了一跳,四喜看了一眼院门处,说道:“本觉得表蜜斯是个绵软无能闷嘴儿葫芦,没想到也是个外柔内刚主儿,我们今后留意,万别再做错事了,留意真惹了祸。”
明丽转头,就见景正卿趴床上,正歪头看她,四目相对,明丽便暴露痛心疾首神采:“二表哥,你伤如何?”
四喜道:“我这是金玉良言,她如果这个脾气,今后一定没有个好出身……再者说,如果她恼了我们,去老太太那边告一状,这府里那里另有你我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