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侍立的丫环们见要操琴,一个个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垂手肃立,仿佛不存在的。
明丽怔了怔,终究明白过来这是何意:端王这是在表示,若她早嫁了过来,那现在便不是雪夜相拒,而是*一刻!
这阁子里的物件,应有尽有,当下打发了丫环,领着四喜去抱了琴来,摆放整齐。
明丽告罪,也坐了。端王笑了笑,望着她问道:“几时来的?这里可还住得惯?”
端王点了点头:“下中午候还没有下雪,倒是好的。实在我本是不想劳师动众的叫你走一趟,何况也不知你情愿与否,只是王妃执意如此……便只好听她的了。”
端霸道:“是了,可还记得上回我跟你提的《长天净》?”
明丽承诺了声,转头看他,端王隐感觉口干,叹了口气,思忖着道:“本王俄然悔怨了……”
瞧见她眼底的那点烦忧,端王哈地一笑,终究恋恋不舍地撤了手。
端王怔怔看着她,不言不语,也并不分开,双手握着那柔嫩的肩头,手指略微用力,收紧,却又缓缓松开了些,只是并未放开。
――曾经那夜晚,船行水上,他耳畔听到那熟谙的乐声,若隐若现,一阵阵传来,恍然之间还觉得是在梦中。
端王凝睇着她,俄然问道:“不知,你可否再为我弹奏一次?”
明丽缓缓落座,一举一动,文雅曼妙,落在端王眼中,就像是每一眼都是极美的画卷,不由心旌神驰。
明丽道:“不过是本诗集罢了,随便翻一翻。”
明丽问道:“王爷悔怨甚么?”
四喜忙往门口去,恰好上门外有个丫环低声道:“方才里头似说要安息……不晓得睡了未曾……”
本来被吓得呆了,明丽才觉悟过来本身还是有手的,当下抬手,便去轻推端王的胸,因她是坐着而端王是站着的,手竟误打误撞地按在他腰间,摸到一样微凉的物事,想必是他腰间环佩,明丽手有力往上,觉到手指底下微微粗糙,是他朝服上重堆叠叠,连缀逶迤金线的纹理,丝丝地抵着细嫩的手指。
明丽松了口气,这放松的模样儿太较着,一点一滴都给他看得明白,端王回身坐了,望着她婀娜的身材,那娇憨之态,心头大动不已,不由唤道:“明丽。”
望着明丽六神无主的模样,端王尽量将声音放得极和顺,问道:“吓坏了么?”
方才整小我还未从曲子的氛围当中离开出来,现在环顾四周,才发明玉葫和四喜都不见了,连端王的侍从也都不在。
明丽才歇一口气,不知如何,惊奇转头,却见肩头按着一只苗条都雅的手,她如有所觉,昂首往上,恰好对上端王密意凝睇的双眸。
才叫了一声,端王轻声道:“别怕……我……只是……”他并没有说完,便俯身低头,悄悄地压在她的唇上。
端王静坐很久,眼望着面前那凝神弹奏之人,面前却又缓缓闪现另一道影子,长笑过后,缓缓隐没。
明丽一怔,然后才轻声问道:“王爷……我弹得,可还入耳?”
明丽只感觉他的掌心温热,贴在她的脸上,肌肤相接,明丽的心怦怦乱跳起来,忍不住讷讷道:“王爷……”
“哈……我会尽量……不如许儿。”端王忍不住发笑:这个孩子委实是太敬爱了,怪不得他忍不住。
玉葫跟四喜本也静听,俄然见状,双双踌躇,玉葫不肯分开,四喜倒是景府里长大的,也见过些人间,见状便伸手,拉了拉玉葫的袖子。
皓腕如雪,纤纤手指翻飞,一勾一抹一挑,极尽完美标致,淡粉色的衣袖缀着零散小花儿,跟着行动微动,就像是乐声也附着其上,带着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