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更加骇怪,模糊地有些脸颊发热,谁知端王心中实在并无其他,只是体恤她罢了,端王说罢,又冲着她暖和一笑:“本王先走了。”他既然要走,明丽自不能苦苦挽留。
明丽摇点头:“说是说了,但也不知他究竟会如何样。”
明丽听着玉葫缓缓地说,话虽如此,又怎能放下心头大石?无法往床边倚畴昔,内心就想:“王爷到底想如何?那封信究竟是甚么,为何王爷最后略见变态地去了……”
端王却瞧出她的不安,便上前一步,安抚道:“放心过了这夜……今早晨就不必归去了。”
玉葫只好也承诺了。
大门开启,几个狱卒半梦半醒睡眼惺忪地,没好气喝问:“甚么事啊?”一昂首却忽地惊呆了:只见面前五六匹马儿一字排开,当中一人端坐顿时,一身玄色外相大氅,更加衬得神采乌黑,双眸如星,模糊带几分锋利,竟恰是端王。
寺人跪地:“东玄门禁军传信,说是端王吃紧闯宫,不知为何。现在已经到了……”
明丽问罢,端王手上一紧,竟把那两张薄薄地纸捏皱在手心中,端王抬眸,而后道:“本王……俄然之间想到一件事,明丽……”
明丽发觉非常,渐渐下地,摸索着小声问道:“王爷,您如何了?”
玉葫说道:“跪在地上那么久,如何会没事?连我陪着女人跪了那会儿,都感觉要被冻死了!女人……何必为了他们做到这个份儿上?”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殿门口有人道:“纯佑无旨入宫,事出仓猝,还请皇上恕罪!”殿门开启,有人从漫天风雪里迈步出去,赵健负手而立,瞥见殿门口上端王赵纯佑昂首,本来暖和的面庞上沾着风雪陈迹,竟显得有几分凛冽。
守门的禁军见状,一拥而上,谨防防备,却见那人仓促打马往前,勒住马儿叫道:“端王将到,要入宫面圣!暂不准封闭宫门!”
傍晚时候,自有人送了饭过来,明丽强撑着吃了几口,望着外头黑云压顶,心想今早晨估计另有一场大雪,忽地又想到那牢房里头必定阴冷,景正卿又受了刑,竟不知如何得过。
玉葫皱了皱眉,然后却说道:“女人,别想那些了,王爷亲身出去把你抱出去,召了好几个太医呢!我看他是真的焦急了,是真喜好女人的……现在女人也尽了心,为了二爷宁肯跪在那冰天雪地里,受这等苦,不管二爷能不能救出来,女人也是无愧于心了,不消再为他们焦急上火,我听丫环姐姐说王爷让女人今早晨住在这儿,女人就放心住在这儿,别人如何我们管不着也不消管了,倒是你这身子,不能再折腾啦!”
目睹端王身子一抖,手上落下一物,明丽歪头去看,见果然是一张信笺,飘然落在地上,纸张折着,模糊可见上面有几个字,却只能看到最后暴露的“无梦”两字。
“进宫?”明丽惊奇之余抬手按着胸口,模糊里仿佛看到一线光芒。
入夜雪落,北风起,将要封闭的宫门收回沉重的声响。
明丽昂首看她:“有甚么事?好好地。”
明丽正胡思乱想,外头玉葫排闼出去,见她好端端坐在床边,先松了口气,才跑过来:“女人,你没事吗?”
赵纯佑跪在地上,回道:“纯佑进宫,是为了两件事,头一件,是想给皇上看一样本该已经在火中被烧毁之物。”
明丽人在床上,不知端王在看甚么,先前只问了那一句,端王答写了景正卿的八字后,明丽皱眉不解:也不明白为何竟会有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