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手捧着包好的琉璃簪子,世人鱼贯着出了店铺。
“边关战事、贩子八卦、才子才子、都会传说、鬼怪故事,都能够成为平话人的质料,只是不晓得本日说的是哪一出?”李治歌笑道,说话间已经到了茶馆门口。
露儿几个没想到这么快就讲完了,都有些绝望。
在车上,李治歌沉声道:“我已和郡守商讨过了,在府上住两日,后日便出发去笛棉。”
既然说是出来玩,那天然就得玩个痛快,有好玩的岂可错过啊,李治歌翘起了嘴角,想都没想,便道:“去!天然要去!”,说着便像个孩子似的,加快了脚步,往那小茶馆走去。
可贵赶上如许大手笔又好说话的卖主,小玉仙的那伴计别提有多欢畅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他手脚敏捷地包起了那些琉璃银簪,又跑前跑后地给李治歌雨薇等人端茶倒水。最后干脆到背面把老板请了出来,一边喝着茶,一边仔细心细地跟雨薇会商起定制金饰的细节来。
平话先生讲的顿挫顿挫,很吸惹人,说到出色处,不时有人鼓掌喝采,大师都听得津津有味的,可谁晓得,正听到兴头上,平话先生进步了声音,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李治歌却不觉得意,道:“无妨,归恰是听,坐在那里都无所谓,只要能听清就行了”,说罢便径直走到了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固然遗憾,却也没有体例了,如果想听,今后回了长安,再带你们几个出去听就是了”,雨薇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露儿说道。
宋姨娘寂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心中却早已经是恋慕不已。怪不得,俗话说“钱是人的胆”呢,王爷脱手,公然是干脆利索,买起珠宝,连代价也不带问的么?人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可如果个穷酸墨客,来了这小玉仙,还会有如许云淡风轻、一掷令媛的底气吗?
不得不说,文明和蔼质都是能够培养出来的,就连长相,也跟后天的糊口环境和经历有很大的干系,可唯有出身,由不得挑选,也由不得窜改。
看着雨薇一边落拓地喝着茶水,一边耐烦地和老掌柜的说着些甚么,再看看李治歌一副满不在乎、习觉得常的模样,转头又看到了那群小丫环们眼带羡慕的模样,真真是云泥之别啊。宋姨娘的心机就越飘越远了。
她在这边痴痴地想着,就听到那老掌柜的收好了图纸,拱手向雨薇告别。宋姨娘这才回过神来。
但是还从没来没见过谁家把平话的艺人请到家里来演出的,未出阁的女子又不成能随便去茶馆听书,是以这对雨薇来讲,倒也感觉新奇。
“王妃说了半会儿的话,如果渴了、饿了的话,妾身带您去前面那家小茶社吃些茶点,还能趁便听听书……”宋姨娘笑道。
李治歌笑道:“这么长的故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说完的。平话啊,都讲究留扣子,本日说到出色处停了不说,留着明日接着讲,那如许一来,前一日来听书的多数第二日也会接着来。如果一口气都说完了,那茶社明日另有甚么赚头呢?”
听书?雨薇还向来都没有过如许的经历。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别人府中贺寿时,主家多数会请了长安城里驰名的梨园子来家里唱戏,因着主家的爱好分歧,京剧班子、豫剧班子、秦腔班子她都多少见过,偶尔会去江南出身的官员家里做客,也听过几出黄梅戏。固然不必然能听得懂,可也不是一窍不通。
人的运气有的时候真的是投胎的时候就决定了的啊……如果把这高贵的王爷王妃和低眉扎眼的丫环仆妇们从娘胎里就调个个儿,如果丫环小厮们也能从小被养在深宫、养在相府,锦衣玉食地服侍着,又有最好的先生嬷嬷来教着读誊写字、做女红,那恐怕就连最寒微的丫环小厮也能出落得知书达理吧,即使没有慕雨薇如许的聪敏矜持,可也能一声安然顺利、轻松安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