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神本日寿筵,可贵诸仙得空赏光,叫这紫方云宫蓬荜生辉,本神非常地欢乐。”话虽如此说着,那满面傲气却彰显出另一番理所当然意。
“咝~”有蛇亦抽了口冷气。
阿弥陀佛,约摸过了三盏茶的工夫,才听得削发可闻的大殿中传来一句气度严肃的赏座。
“蛇!”
这一瞧不打紧,一双好端端的眸子子几乎被晃成青光眼,还未瞅见天帝天后,先瞅见一片冲天光芒四下绽放,定睛一看,倒是两列娉婷有致的仙娥打头阵,个个手中皆托了朵琉璃空心盏,盏中各放了只刚成形的星星,星星固然刚成形,那光却不减,透过琉璃晃得人头晕目炫,难怪众仙皆不敢昂首。眼睛一阵酸软,我亦终是没撑住,遂低了头。
我转头,但见满殿神仙坐得妥妥铛铛,俱迷惑地瞧着我这立得笔笔挺的,天后勾了眼亦看向我,想来刚才是她问我话。
“嗯~”有人沉声开口,多少不悦异化,“这位仙友可有何事?”
颀长、冰滑、柔嫩……莫不是……?后颈一排寒毛唰唰立起,我缓缓转头。
“诸位仙友且免理,都退席吧!”
呃……我愣了愣,干干应道:“公然很作孽……”
见状,凤凰止了话头,锐目一扫,停在我的肩头,唇角不着陈迹一抿,指尖一弹,一团小得近似萤火的红光闪电般划过殿堂中心直愣愣往我这方向过来,速率甚快,我还没来得及闪躲,那红光已然超出我的肩头,不见踪迹。
“提及男神仙里的榜样,为首当数这天帝陛下,风骚一笑弹指间,天下桃花尽收罗。听闻当年,饶是冷僻避世的花神亦被他迷过几万年。”扑哧君拍了拍我的肩,望着天帝,满目敬佩,“我们作男神仙的若能做到天帝这境地,这段数便是顶级了。小二仙可借此机遇好生观赏观赏,今后若要摘取个把仙姑的芳心,也好有个参照。”
“可惜了。想来是位方外淡泊高人,下次如有筵席,无妨亦下张拜帖。”天帝蔼声道。
再看天后,面色高深,倒是一旁天帝笑了笑,道:“这藤倒有些闲趣,不知我儿好友本日可在席间?”
“小神润玉恭祝天后福寿绵长。”听闻殿首传来一个熟谙的声音,昂首,但见小鱼仙倌举了只酒觞向天后祝寿。本来祝酒已经开端了,小鱼仙倌是大殿下,理应从他这里打头。
我正做谦虚状聆听着扑哧君的一番高论,却见凤凰面色哐啷啷飞落三千尺,一双利眼当中刀光剑影腾腾而起。
“嘶~”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这天后想来和凤凰普通是个脾气大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细细颤了颤嗓子,“没事,呵呵,没有事。”
方外淡泊高人?我抚了抚下巴,这天帝眼力不错,凭根葡萄藤就能看出我的无上品德,点评地非常中肯。
“开宴吧。”殿首另一尊大神开口。我将他细细看了一番,紫金冠、白玉带,四合快意云纹袍,脸孔倒不似那天后严肃,晶灿的眼睛不自发地弯起,嘴角噙了丝笑纹,倒有几分东风满溪桃花盛的模样,和那尘寰小庙里摆放供奉的有些出入。
那眼神,啧啧,如何描述好呢?听过尘寰有门工夫唤作“烈焰掌”,倒是没听过有甚么“烈焰眼”,还传闻尘寰有门偏门工夫唤作“寒冰掌”,却没听过有甚么“寒冰眼”,可现下,我私觉得凤凰那颀长上挑的眼睛再配那副神情,真真半是烈焰,半是寒冰,轮番瓜代,扑朔迷离,非常具有抚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