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股真气会聚成凛冽剑气所向披靡直冲天灵盖,似有附体攀沿枝蔓被尽数斩断,我挣了挣,堕入一片苍茫浑沌当中。
呃……亲下去了……
言语停在一半处,扑哧君却俄然像窥得了甚么了不得的奥妙,朝水神作了个揖自请辞职,临行前对我道:“锦觅小娘子,小生他日洗剥洁净再来瞧你。”被长芳主狠狠剜了两眼。
此言自长芳主口中一出我方才佩服,蛛丝马迹瞧来,不成想我竟然真是先花神以后!
“仙上,仙上恐曲解了,锦觅如何会是仙上骨肉……”常日里嘴皮甚利落的玉兰芳主此番却说得磕磕绊绊,有些言语惨白。
水神被长芳主一噎,面上出现一层淡淡霞光,红了红,半晌才道:“我与梓芬当年……”
本相是电闪雷鸣的!我贴了一背盗汗,堪比听闻飞絮是凤凰和小鱼仙倌二人双修所出。
但见面前水神和长芳主开端摇摇摆晃,一个晃成两个,两个晃成四个,越来越多的影子晃得我一阵眩晕,腹中哪吒闹海普通翻滚,我竭力伸手朝他们摆了摆,“别晃了,不要晃了,我的头……好晕好疼~”
长芳主神采一惊,恸变,似被人盗了上万年修为普通痛心疾首,却抿紧双唇对水神的逼问不置一词。扑哧君亦罕见地收敛了脸上嘻嘻哈哈,作深深思虑状。
长芳主惊诧叹了口气,垂怜拂去我袖口草屑,低声用几不成闻的声音念叨:“我还道锦觅这含混劲儿是天生天养,不成想竟是有泉源的。”既而抬首对水神道:“只是,水神问我亦无用,牡丹有所言有所不能言,我等二十四人曾对主上起过毒誓,如有半分泄漏自毁元神。望水神包涵。”
念及此,我迷迷朦朦展开眼来将揽我在怀里的水神纯真朴素一望,怯怯道:“水神怕不是认错了,锦觅不过灵力低下一介精灵,天生天养,无父无母,寒微如蝼蚁,怎可攀附仙上?”
“锦觅体内火阳之气过旺,不知何人渡了她这很多阳气,冲撞了她阴寒赋性,若非本日刚巧逢我在此,恐性命堪虞。”说话人言语间夹了丝颤音,似有无穷后怕。
我现下顾不得他们三三两两打哑谜对暗号,只觉着非常满足非常隔怀,我一颗葡萄现现在也能呼云唤雪了,想来位列仙班已是指日可待!
“公然……公然!”宫倾玉碎,水神失魂落魄的声音跌落床沿,“梓芬……”
本相老是轰隆的!此事比如听闻飞絮竟是火神凤凰以后普通让人难以置信,我嚼了好几嚼,终是难以下咽,头却有些模糊作痛。
有人长长舒出一口气,“多谢水神仙上,如果锦觅出得丁点不对,我等如何向先花神交代……”我辨得乃是丁香小芳主的声音。
垂丝海棠树下,二人花枝为剑,女似春柳男似杨,一双人影比肩舞剑,行云流水入迷入化,正到出色处,那女子却一个柔步跨过男人身侧,男人亦随其上,孰料女子倏然回身,一剑点在男人肩头,那男人毫无防备,正中睡穴寂然委地。
“你们也莫要瞒我了,你们对梓芬下过毒誓我也不难堪你们。”水神将玉兰芳主的话裁断,斩钉截铁道:“我方才已探过锦觅元灵,你们现在再瞒也瞒不住了,我只问一句,锦觅但是霜来临世的?”
本来这女子并非想要取那男人道命,不过是想轻浮轻浮他。我托了腮蹲在一旁筹办细看他二人一人昏倒一人孱羸如何行这双修之事,却听闻耳旁一派喧闹声响。
“锦觅……原是我的骨肉……这四千余年我没尽半点职责,现在这个‘谢’字又如何担得起?”水神话中无穷自责,心碎道:“梓芬离魂天外有知,我将来又有何脸孔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