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得凡人偶然也有些凡人的见地,这对星许愿之说公然灵验得紧。
“多说无益,老胡,送客!”长芳主拂袖回身。
凤凰固然常日里对我算不得亲厚,但是还算是个取信的神仙,前日里他既表情愉悦地答允了我会来花界,本日想来必然会来。凤凰的神力我夙来非常看好,门上这三条符对他来讲应和揭副春联子无甚别离。
我正筹办原路返回,眼角却扫过一阵粼粼七彩霞光,残暴非常,定睛一看,恰是凤凰那厮不晓得那里平空冒出从天而降落在了我的院门前,他本日着了件绯色宽袖袍,晃金凤纹镶边,衣摆迤地,这般刺眼地往我门前一戳,全部水镜都被照得亮堂了几分。
“火神有这般工夫闯我花界,不若去问问那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玉兰芳主冷言插将出去。
至此,我算是参悟通透了件事。实在灵力高不高并不紧急,如果嘴皮子利落,还是能够打败仇敌。长芳主此番对阵凤凰便是个好例子,我对她白叟家的崇拜不免又加了两分。
小芳主言语一顿,有些噎凝烦恼之态。
正拔得欢实,就见天涯一道长尾巴光荧荧然划过,想来不知本日哪位星君下界耍玩,听闻凡人有个风俗,凡是见着陨星,若趁着这亮光尚未坠地前许个愿,必定灵验。我固然觉得凡人没甚见地,但这风俗实在有些意趣,便亦对着那扫帚星在心底默念了个想愿,祈得早早得个自在身。
“荒唐!”丁香小芳主咬牙切齿截过话头,气得浑身发颤,“真真作孽!六合之大,女子又岂止千千万,你天家何为老是不放过我花界?!何况锦觅,火神就莫要肖想了!”
只是凤凰被长芳主说晕了,我却找哪个来解我门上三道符?畴昔我尚且能够在水镜里活络活络筋骨,现现在却只能在我这小宅子里横踱百步纵踱百步,郁结得很。
我噌噌跑去后院,一片灼灼仙光消逝后,却那里有甚么骑扫帚的细姨君,月光如水下,小鱼仙倌牵了只梅花魇兽,静肃立在院中对我盈盈一笑,青瓷绣纹高雅地蒲伏在他周身白绢衣袍上,跟着夜风起起伏伏。
我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下,嗯,实在也不是不成以。只要能够增加灵力。
“那里那里,这两日闲散得慌,小鱼仙倌正巧可来与我解解闷,锦觅欢乐得紧。”我赶快客气了两句。
又过上两日,长芳主按例来水镜将我巡查一番,待她走后,我看了看桌上的更漏,才不过亥时,百无聊赖间便捻了片葡萄叶儿招来一群萤火虫,挨个将它们拔去翅膀玩着解闷。
“何况锦觅?”凤凰挑了挑眉,唇角携一丝玩味揣摩,“小神只知锦觅是个修了几千年的果子精,听丁香芳主如此说法,倒要请教请教锦觅倒是如何个‘何况’法?”
长芳主用眼尾扫了扫他,“火神千里迢迢一番两番擅闯我花界禁地不知是个甚么说法?”
小鱼仙倌看了看我的手,唇边出现一片笑纹,我顺着他的视野,见本技艺上尚且捏了只小萤虫的翅膀,那小虫儿被掐着双翼,正扭发扭策动得欢实,我赶快丢了它,搓搓手干笑得两声。
我做了副勉为其难的模样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