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风不动、水不动、云不动,时候静止。只余我身上之人起起伏伏。

这夜,在火红的花树下,在清澈的池水中,一次又一次、一番又一番,我和这个前一刻还想将我捏死的人纠结缠绕在一起。

零散飘浮着素净花瓣的浅水在我身下起起伏伏,扫荡着我的躯体,但是,比流水更绵密的是凤凰的吻,从耳后到颈侧,从胸房到足尖,这个平时傲岸得目无一物的男人就如许蒲伏在我身边,久旱逢甘霖普通热烈地占有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心跳如雷,有甚么从中满出来,我张张嘴,断续间一些陌生的破坏之音琐细逸出。我不晓得那是甚么,混乱之间势如破竹般穿刺入体。顷刻的疼痛,仿若惊蛰的第一声春雷,开天辟地。但是,只这一刹时的腐败以后又跌入太虚当中,云雾环绕。

凤凰树受了狠恶的震惊,一树繁花纷繁落地,如火如荼的花瓣掠过我的腮畔悄无声气地飘落空中。洋洋洒洒的落英当中,凤凰一身白衣,衣衿微半敞,发梢眉角皆是水,点点滴滴往下坠落,倏忽之间模糊可见一颗一颗水晶沿着他光滑温婉的胸膛滑落,没入深处,无迹可寻觅。

行来秋色三分雨,眠去巫山一片云。

这个喧闹的刹时,我感到他低下了头。濡湿的嘴唇贴上了我一样濡湿的唇畔,展转反侧不留余地,微凉的唇瓣像溪水冲刷经年的鹅卵石,光滑光芒、诱人神智。他伸手反扣住我的后脑,倾身覆盖上来,二人之间贴得严丝合缝,没有半分空地。我微启喘气的嘴被他的舌尖长驱直入横扫一空。一时脱了性命之忧,我不免心中一松,略略起了猎奇之心,亦探舌亲了亲他,凤凰浑身一颤栗,身材腾地涌上一股烈焰之气,骄阳似火。后背的树干纹理粗糙磨得我不知是疼是热,前后夹攻间,只觉如滚油炼废水煎,膝弯力乏,竟要瘫软下去。

我下认识地赤足要蹬开那给我带来痛苦的人,嘴上却阖力咬紧了他的肩头,一丝不松。耳旁灼人的呼吸起伏。

我仿佛跌入了观尘镜的戏文当中,闻得小伶人用那游丝瑰丽的嗓音唱道:“红翻翠骈,惹下蜂愁蝶恋。三生石上缘,非因梦幻。一枕华胥,两下遽然。”

“我意欲何为?我天然想晓得你倒要如何让我不能人道?嗯……?”阿谁上挑的尾音似一把利刃断开了我脑中绷紧的细弦,我不能禁止地打了个寒噤。他却涓滴不为所动,伸手放开我已然被捏得麻痹的双臂,一寸一寸,详确地抚上了我的脖颈,手上行动可谓和顺极致,与面上神采截然对比。叫人想起扑食前冬眠的猛兽,嗜血而残暴。

半晌以后,后背一空、一凉,倒是凤凰将我放在了浅浅的池水滩边,身上衣物不知何时已尽数撤除,我毫不避讳地看向那强韧的胸光滑的腹,便是在如许的静止不动中也有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他反擒住我的双手,昂首一根一根手指细细地吮吻畴昔,我不能按捺地悄悄一颤,十指连心,顿时,心中淋漓一片。

我们乌黑的长发在水中胶葛,我们赤裸的手足在苍穹下缠绵环绕。水中潮汐稍稍平复后,他将我拉在他胸前,那怦然跳动的心跳仿佛负载了甚么,太满太满,再也装不下,最后从唇间漫溢而出。

我的灵台一片混合,身上却灵敏清楚得近乎毫末。只感觉燃烧、燃烧、满身都要焚毁普通熊熊燃烧。浑沌当中,竟觉凤凰的涅磐怕也比不过如此。

言毕,我忿忿回身,也忘了要念去水咒将这一身湿漉漉给清整清整。不过恰好迈出步子,上臂便被一注突如其来的力道擒获,那狠恶的力量将我反转过身来推倒在池边的一株凤凰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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