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回顾望了我一眼,隐忧淡含。我心下跳了跳,将来佛不知畴昔,双目却可视将来,看他这番描述,我前程必然不甚光亮,难不成我将来修不成神仙?思及此,我不由懊丧。
爹爹清雅一笑,“是有十几万年不见了,洛霖虽不敢妄自负老却也不敢充小,这便是我的女儿锦觅,冒昧了尊上还瞥包涵。”
“洛霖见过我佛!”爹爹双手合十对着佛祖深深一鞠。我亦有样学样对佛祖爷爷拜了拜,“锦觅见过我佛!”
右边,将来佛淡淡看了看我,本来温馨平和的面庞微微出现一丝波澜,眉心一皱,垂目闭眼,轻烟一叹。
路面垂垂开阔,直至眼中映入一株冠幅广展、枝叶扶疏的荫荫茂树,深绿色的叶片交互发展,我眯眼瞧了瞧,是株菩提圣树,枝丫之间有气生根,下垂如老翁之须,叫人生出清净不成轻渎之表情。
“夜神润玉。”爹爹答得云淡风轻。
爹爹领我往前又行了一段路后,我却模糊听得前面弥勒佛无穷唏嘘:“可惜了可惜了,本欲助你度过灾害。”细心一听,却又寂寂无声,便是虫鸣也无更莫说人声,想来是我错觉。
“为的但是你身后梓芬之女?”左边畴昔佛望向我,神采间淡淡悲悯。不愧为畴昔、现在、将来三世佛,一眼便能晓得我的由来。
我嚼了嚼这话,如何听如何觉着和“不若从了我吧”味道切近,遂感觉有些亲热之意。
“我佛明察,想来必然知悉洛霖此番前来所为求何,不知可否互助?”爹爹恭敬垂目只视鼻尖。
“哈哈,哎哟哟,莫挠莫挠!痒煞我了,痒煞我了!”
我正凝重地思虑着,忽空中前落下团东西,直愣愣插入我和爹爹之间,还抖了三抖,我脚步一错几乎绊倒,幸亏平静地借力扶稳了面前那团物什。
试想想,我初生便是个精灵娃娃,长了几千年变作个精灵女人,再过十来万年长成个精灵姨姨,最后莫不是还要变作精灵奶奶不成?
“洛霖此番冒昧而来,是为求见如来圣佛求得迦蓝印之解。”爹爹声如泉水,缓缓流淌,不疾不徐。
佛祖蓦地展开双目,那金光余晖刹时自惭形秽地消逝开去。
弥勒佛扇了扇衣衿,道:“也好也好。”
“天气渐晚,洛霖此番还要求见如来圣佛,只好告别了,不若下次再特地至法华林中拜见尊上。”爹爹仰首看了看七彩霓虹渐现的天气,对弥勒佛告别。
“不错不错,老夫远远就瞧着这女娃娃长得讨喜,近前一看,不但长得灵光,眼力也甚灵光。”那圆乎乎的胖和尚想来非常惧痒,余笑持续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笑够以后,方才高低瞧了瞧我,摇着把圆葵扇将我评头论足了一番,又道:“你这女娃既有慧根,不若皈依了我吧!”
将来佛道:“命理机遇,不成说,不成说。”
细心一看,本来我扶的那团物什竟是个肉乎乎的大肚皮,我原觉得天下断没人能赛得过老、胡珠圆玉润了,此番一对比,才知何为宰相肚里能撑船,那肉肉的肚皮此时正高低颤抖着,瞅着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三层肉,我松开手平静赞道:“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好肚,好肚!”
“就是阿谁总牵了鹿巡夜的孤介小神仙吗?”弥勒佛将手放在肚上深思半晌,不待爹爹答话却又转头对我喃喃道:“若真真嫁得他倒也好,只怕……”似是对我说话,又似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