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电视机放着红灯记，闪过画面的雪花证明这电影年事不低。四个老头靠窗围坐，人手端着个紫砂茶壶，说几句便凑到壶嘴“滋溜”一口。
月光从背后射下，如铡刀般打在空中。
“神经？”小娜倒吸冷气，手心泌汗，摸索道：“你……是你吗？你在干甚么？”
无人应对。
唐人街向来喧闹，旅游业发财以后，更是变本加厉。
“哟……”老板一搓手，嘲笑道：“大佬，鲍鱼赢利啦，有钱不赚，傻的咩？”
沈井走过人群，街劈面新开张一家广.东餐馆，龙虎师父彰显所能，在鞭炮声中闪展腾挪。
带着小娜排闼而入，有欢迎笑容相迎。沈井摆摆走，直上三楼。
仿古楼阁，勾心斗角。
还特地给小娜搞了些蚵仔酥，金沙卷这类小玩意。
老鲁引着二人来到里间，此处不接客，只待亲朋。
他们能安身于此，或多或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干系。仆人送客，定有要事上门，不便与外人相告。
“这……”
“得。”唐装白叟一拍巴掌，与观棋的另二位笑道：“瞧见没？这叫啥？这就叫二皮脸啊。”
一盘象棋，残存几颗兵卒，已到存亡关头。
额刻深纹，满头斑白的白叟“啧”了一声，指捏一“车”，悬而不落。劈面身穿唐装的老头催促道：“我说，老胶东，你这可比生孩子还吃力啊。”
“咋？”
上悬大红灯笼，下舞龙虎麒麟。
老鲁端茶，一饮而尽，扭过甚不看他。沈井只得陪笑，不断作揖拱手。
沈井眼角上扬，表示小娜去关上门，待她回身走远，沈井探身道：“老鲁，奉求你个事。”
天仁名茶的老板正眉飞色舞，跟北方来的观光团倾销上好鲍鱼。他讲口语，又急又快，北方人一知半解，像猫咪盯着激光射线，老板指向哪，人群便转到哪。导游适时共同，说全天下统统最好的东西都集合在此，放心采办，绝错不了。
有个脖子挂金链的男人皱眉，吐掉烟头，大声问：“你这他妈茶叶店，咋还整上鲍鱼了？”
“说来话长，我也摸不透底。”
斜斜的光芒绝顶是一团影子，影子里压抑着吼道：“出去！！！”
“我晓得，屋子给你留着呢。”
“听口音像是……”
“神经大侠……”
“老鲁。”
敞开一条细线。
“不是这事。”
墙挂古钟，指向12点。
老鲁名为鲁立仁，与沈井勾肩搭背，似是友情非浅。他破天慌一扔棋子，抱拳道：“行了，今儿到这吧，算我输，改天再战。”
“嗯，到日子了。”沈井点头，嘴角含笑。
沈井脸面埋在腿间，嗡声道：“别说话，睡觉。”
沈井摸了摸鼻子，用下巴点着小娜：“这女人，恐怕得让你给照看些日子。”
“成，明白。”老鲁曲解更深，接过杯子呷了口茶水。很快锁紧眉头，放下杯子，问：“到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