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抬脚便踹，但胸口伤势颇重，一用力喉头就要发甜，强忍剧痛，咣当踹翻了破门。顿时扬尘四起，呛得他又是一阵咳嗽。
吱……霹雷隆……
“等等我儿子，他没死，他还活着，很快就到了。我听到，他在跟我说话。”老太婆阴沉森的朝他笑，火星飞溅，是远处射来的枪弹。她也不躲，就那么坐在地上，还将吓傻的儿子紧紧搂在怀中。
老太婆缓缓昂首，笑道：“既然你没骗我，我也不骗你，我不晓得。”
转头，凝睇老太婆：“如果不说，你晓得，我仍然会动手，或许会杀了你。”
“你我缘尽，听我最后一句，别等了，你儿子死了。”
像男人一样战役！！！
此时想来，这条船应当是老菜的全数财产。垂死之际，将财产转交给他。生命最后一刻，老菜许是仁慈的，但愿有朝一日，这个年青人能用上他的船，逃离苦海。
沈青山撕心裂肺，完了，全完了。他不成能将儿子和老太婆都弄上船，他伤的太重，做不到了。
儿子眼尖，大略扫过，欣喜道：“爸，有船！”
“你骗我，他没死。”老太婆尖叫。
儿子惊骇，搂着他的脖子，问：“爸，如何了？没船就没船吧，我们只要还活着，就另有机遇。你忘了？像男人一样战役！”
俄然一个冰冷的声音，沈青山微微侧头。瞥见矮小丑恶的身影站在门口，月光将她的影子送进屋内，又细又小，却顶了个巨大的脑袋。
“他……”沈青山哽咽，点头道：“没出来。”
老太婆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却仍然死守奥妙。
“没跟上。”
喷出一股黑夜，异化着刺鼻的柴油味，划子终究点着了。
木板墙壁“砰”的炸响，木屑四溅，月光斜射空中，炸出个拳头大的孔洞。有人在朝他们开枪！
天涯乌青色，左下启明星亮如银钉，黑夜即将结束。
老太婆几近半瞎，啥也看不见，亏着上岛多年，大小事件都有耳闻。月光在她眼中构成昏黄光带，光带绝顶有一半截修建。
“走！！！上船！！！”
沈青山不再言语，带着儿子朝月光下的修建疾走。直跑得胸腔起火，嘴里腥味渐浓，才停了下来。
不到80米的间隔，分分钟便会冲过来。
是老沈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