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大哥不上来,桃花想起了土司大老爷,想起土司大老爷在她身上一下又一下冲撞的景象。桃花的下腹顿时一阵阵收缩,潮热汩汩往外喷。桃花欲火难耐,哑巴大哥怕桃花活力似的,一小屁股一小屁股挪了过来。帮桃花又把花短裤穿上。桃花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嘟着嘴一侧身,把个白亮亮光滑腻的后背给了哑巴大哥。哑巴大哥晓得本身不可。本身不可,桃花却有了,岂不如五雷轰顶?哑巴大哥没有活力。他一如既往,心平气和。他明白,桃花的肚子,是爹让她有的。他感觉这是功德。不然,石蛋、二狗子他们一天到晚拿这事笑他,够尴尬了!在哑巴大哥的思惟里,并没有把这事当丑事。有的只是感激,感激他爹李德福。不一会,哑巴大哥均匀舒缓的鼻息响了起来。桃花回过甚一看,他早就睡得又香又甜。桃花长叹短叹,任由幽怨的泪水流了一脸。桃花又走进了一个难过的漫冗长夜。不知何时,阳光钻了出去,洒了满满一屋子。桃花一觉醒来,一吸鼻子,便闻到了桑葚的暗香。她回身一看,床头柜上搁着一个小竹筐,竹筐里尽是红色的桑葚。天哩,桃花一阵欣喜,内心怦怦乱跳。哑巴哥,一大朝晨给她摘回了桑葚。桑葚还带着露水呢!吃着桑葚,桃花想,哑巴大哥如果也像他老子那般,能在她身上使十八般技艺,那该多好!阳光懒洋洋的,人也慵懒乏力,桃花靠在软绵绵的被褥上不竭地想。吃着桑葚,桃花想,土司大老爷不是说他的眼睛会说话么?如何这么久了,也不说一句话给她听听?桃花吃着桑葚,想着苦衷,昏昏沉沉又闭上了眼……
桃花穿上拖鞋站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说:“这母猫和它仆人一样,就爱搞是非。”“是哩,是哩。”小娜拥戴道:“大太太一大早就叫我们去厨里帮手剥毛豆,我们谁不手脚敏捷,一刻不断地剥?她还是时不时地拿眼瞪我们,就像我们天生的好吃懒做。”桃花咧嘴一笑,说:“如何剥毛豆,也叫你们去帮手?”“你还不晓得呀,”小娜说:“早晨老爷要宴客,客人多,厨里忙不过来,叫我们去帮手哩。”桃花心一动,还是例,土司府宴客,女眷会悉数参加。这么说,早晨又能见到老爷了?掐指算一算,前次老爷眼睛会说话,到现在有多少天了?算不清了,这个土司老爷,还说此后她不再孤寂了呢!连用饭都不露个面。若不是宴客,死要一个百口团聚其乐融融的面子,恐怕早就忘了有个桃花的存在。小娜打来洗脸水,桃花嫌不敷,说:“再打一桶来吧。”“哟,一桶够洗身子了。”小娜嘴上这么说,还是手脚敏捷地打来一桶热水。小娜服侍桃花擦洗完身子。小娜对桃花说:“我娘捎来口信,说我爹病了,叫我回家看看。这事不知大老爷如何就晓得了,叫我中午吃过饭就走,明天再返来。”“你去吧。”桃花说:“返来路过镇上,别忘了给我买两包话梅返来。”小娜答道:“好哩。”晚宴女眷都来了。桃花见到了土司老爷。土司老爷给了她一个会说话的眼神。喝了很多的酒,哑巴大哥睡得更沉,桃花推了推他,他除了伸出舌头舔舔嘴角,眼皮睁也没睁一下。鸡叫头遍了,“喔喔喔”声此起彼伏。热烈了一阵,很快又万籁俱寂。桃花轻手重脚下了床,躬身穿好鞋,悄悄挪动步子时,转头望了望:哑巴大哥仍然睡死普通。
桃花走到门边,拉门闩的手像绣花,谨慎翼翼地往外抽。桃花怕响声轰动哑巴大哥。出了门,桃花直拍脑门,真是胡涂了,哑巴大哥不但哑,并且聋,打雷都听不到呢。何况这开门声?如许一想,她便放开手脚,拉着门环“嘭”的一声关了门。这“嘭”的一声,却惊到了大太太的母花猫,它“喵”的一声,快速从门边一蹿,蹿到了西配房的檀梁上。桃花被吓得头皮发麻,背上汗毛竖起。她轻声骂道:“死花猫。”话音未落,又是一惊:西配房的窗格纸俄然透出了微小的亮光。这亮光一明一暗,仿佛是有人在用个甚么东西把光罩住,又翻开,翻开又罩住。桃花好生奇特。西配房住的是小娜,她中午不是回家去看望她抱病的爹么?如何又连夜赶返来了?对了,必定是刚才那关门声惊醒了她,她要出来探环境了。这么一想,桃花干脆大风雅方干咳一声,便抬脚向西配房走去。土司府大院里,大大小小十几栋屋子,紧密相连,一栋栋隔开,又相对独立。像哑巴大哥和桃花住的这栋在后院,有正房和摆布的东西配房,呈“凹”形,每间房的门都对着院子,都不相通。正房住着桃花和哑巴大哥,西配房住着丫环小娜,东配房空着,待有了孩子,给老妈子和孩子住。正房和西配房不过二三十步的间隔,如果往时,眨眨眼就走到了。现在的桃花一步一挪。她一边挪着步子,一边想,小娜现在出来了,她该说些甚么?如果不出来,她又该说甚么?想着想着,她便走到了西配房的门口。桃花把脸贴到门上,正想从门缝往里看,门俄然开了,一个黑影伸出一双白净的手,一下子就把她拉到了怀里。桃花惊得刚要张嘴呼救,一张喷着浓烈酒气的嘴便全部罩了上来。桃花“唔唔”地挣扎,搂着她的那只手却极其有力,箍得她转动不得。另一只手,则从她衣服下摆探了出去,一把就扣在了她的**上。那张嘴更了不得,大舌头潮湿光滑,一下子探进她嘴里,对准她的舌头一阵乱搅。桃花俄然想起昨晚的梦,就不再挣扎,软绵绵瘫在这个黑影的怀里,叫了一声“老爷”,任由土司老爷横抱着放到小娜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