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没有说话，他想持续听。
小孩急了，他不想拖下去，大眼睛忽闪忽闪得瞄向大师的主帅，时候想着如何将军，手摸着车又推了一步，守势较着，并且管用。
石桌旁有两个石凳，大师坐一个，劈面的石凳上好久没有人坐过了，大师还是每天擦拭，每天对着空荡荡的石凳参悟，他面对的或许就是虚无，却又像面对着整座大山。
大师点点头，笑而不语。
小孩灵机一动，不再踌躇得将军。
楚银河界冷静地划开两道沟壑，解释着千年的依托。
一代又一代，在二尺见方的博弈中循环着，就像山中湍急的瀑布泉水，脚下的落叶归根，另有白须与童髻的传承。大师捻着髯毛，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从棋上捏起掉落的桃花，撒在风中。
“这四个字让我想到那燕子，山里的风，另有山间瀑布，泉水，树木，花儿，另有那棵桃树，那些桃花，另有老衲人你，另有……那桌子上的象棋……”
大师笑出声来，慈爱得摸着孩子的头：“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你能不能看懂门上牌匾那几个字？”
大师又退一步。
主帅被封死在九宫，无路可走，是输了。
小孩呆萌得看着四个大大的方刚正正的字，字体浑厚沉重，笔迹刚正严肃，却又放荡不羁，很有无拘无束，无烦无忧的风味，就像一名毫无端方的江湖大侠醉酒甩笔而作。
大师清算棋子，石质的棋子叮当作响：“那你晓得你为甚么能赢我吗？”
小孩说我不熟谙字……
小孩脑筋里想着甚么，不再说话。
大师叹道：“也只要未经世事的孩子，另有看破尘凡的老衲才喜好这些东西，罢了罢了……”
小孩跳下石凳，跑到殿前抬头看看四个字：无上清冷。
小孩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