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昭点了点头,道;“这么多年,我孤身一人,内心也早已倦了,模糊也有了立室的动机,只不过...”梁泊昭顿了顿,握住了凝香的小手,声音里已是含了几分歉疚;“我比你年长,去罗口村时身上也是一穷二白,让你跟了我,倒是苦了你了。”
她不安的看着丈夫,嗓子仿佛被甚么堵住了,隔了好一会儿,才颤着嘴唇吐出了一句话来;“那今后,相公会不会也斩了我?”
凝香心头一震,这才明白当初过年时,他为何拿出两块牌位,并奉告本身他的父兄俱是在三年前过世。本来,竟是如许!
“相公....”凝香颤着唇,担忧的看着他。
“那是甚么事?”凝香的心抽紧了。
梁泊昭沉默好久,他闭上了眼睛,双拳紧握,骨节处根根清楚。
凝香的手悄悄的绞在了一起,内心倒是说不出的寒凉,她本来一向觉得梁泊昭不过是个乡野村夫,即便有些力量,也只当是蛮力罢了,从未想过他竟在北疆戍边多年,并一怒之下,亲手杀了兄长!
凝香天然不晓得,正因梁泊昭亲手砍了兄长,方练就了北疆梁家军铁普通的军纪,震得周边胡人部落不敢等闲来犯,更是让梁泊昭落下了斩杀手足,铁血无情的名声。
梁泊昭有些好笑,只能点点头,道;“很大。”
凝香的手有些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软软的问了句;“相公既然做了大官,又为甚么要在我们罗口村里住下来?”
梁泊昭听了这话,眉心就是拧了起来,只冲着凝香呵叱道;“胡说甚么?”
“厥后,我偶然间去了罗口村,遇见了你。”梁泊昭说到此处,黑眸则是向着凝香看去,眉宇间有柔情一闪而过。
“以是相公,就杀了大哥?”凝香内心有些惊骇,固然也晓得此事是梁泊昭父兄做的不对,可也不能因为这等事,就砍了手足的脑袋。
凝香听到这里,见梁泊昭英挺的面庞上浮着淡淡的寥寂之色,婆婆丧子,丧夫当然是痛的,可他,亲手斩了兄长,累的父亲病逝,他的心又何尝不痛?
凝香闻言,才感觉紧绷的身子败坏了下来,后背竟是惊出了一层的盗汗。
凝香很久都没回过神。
梁泊昭将她重新揽在怀中,持续道;“三年后,大哥俄然去了北疆,说是故乡大旱,家里的买卖无觉得继,但愿我能将一些军需上的事,交由他包办。”
梁泊昭展开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斩断了梁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就连他们住的那处豪宅,也让我命人收了归去,只用本身的军饷为他们修了这一处宅子。为此,父亲气的痛骂我,母亲也是怨我不为家人着想,待我回到北疆,足足三年,未曾收到家中的只言片语。”
“待我回籍后,母亲不肯见我,我在她房前跪了三天三夜,她也未曾见我一面,我深知本身罪孽深重,无颜面对母亲,也没脸面对大嫂,和我不满三岁的侄儿,因而,只得分开秦州,四周流落罢了。”
梁泊昭摇了点头,淡淡道;“他是我大哥,我又岂会因着这些小事,就要他的性命。”
凝香没有吭声,许是见梁泊昭神采不好,她握住了丈夫的大手,一双清澈的眼瞳里,尽是体贴与心疼。
“相公,你的官,很大吗?”凝香不知为何,问出了这么句话。
凝香内心伤涩,却言了一句;“相公,或许公公和婆婆,另有大哥,他们都只是想过的好一些,如果能够,你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