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氏,凝香想起这些日子她对本身的照拂,便欲下车与她道别,不料她的身子刚一转动,就被梁泊昭止住了,男人转过身,对着秦氏微微拱手,声音却已是清冷了下去:“嫂嫂不必相送,请回吧。”
马车早已备下了,就停在梁府外,车厢里堆着绵软的锦缎,为了让人躺在上面温馨,特地加了厚厚的垫子,让人发觉不到颠簸。
他的声音简练有力,听在凝香的内心,倒是说不出的温软,她不在出声了,只听话的将身子埋在梁泊昭的怀里,她是何德何能,才得了如此佳婿。
梁泊昭的指尖在凝香的脸颊上悄悄摩挲,极力将本身的怒意压下,淡淡道;“瘦成了如许,我若再不返来,只怕你这条命都没了。”
秦氏心头忸捏,“是妾身没有照顾好弟妹,有负叔叔所托。”
秦州的人没过量久,就是得知了定北侯从京师赶了返来,城里的人纷繁驰驱相告,无不是想看一场热烈,街坊茶肆,俱是可见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处,窃保私语,只道不知定北侯此番回籍,会如何措置本身的媳妇。
凝香更加抬不开端,只小声道;“哪有那么娇气,他们看了会笑话的。”
“相公,你如何了?”凝香着了慌。
梁泊昭最后看了一眼梁府,男人目光幽深,尽是冷冽,终是转过了身子,对着身后诸人一声令下,一行人分开了秦州,向着京师赶去。
赵云平沉默半晌,道;“只怕那些人伤不到侯爷,便会从侯爷身边最靠近的人动手。”
梁泊昭点了点头;“不错,右相一派一向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眼下战事迫在眉睫,香儿又怀了孩子...”梁泊昭说到此处,眉心便是垂垂拧成了一个川字,少顷,男人摇了点头,淡淡一笑,不说话了。
梁泊昭不欲和她担搁工夫,只淡淡说了句;“嫂嫂言重了,待泊昭回京后,自当遣人回秦州像嫂嫂问安。”
梁泊昭抬起她的下颚,凝睇着她惨白肥胖的脸颊,心知她这些日子定是受了极大的委曲,男人微微自嘲,望着凝香的目光中,既是顾恤,又是自责,,“想我梁泊昭一心保家卫国,却连本身的女人都庇护不了。”
因着凝香怀有身孕,路程便是慢了下去,驶出秦州后,梁泊昭曾去车中看了凝香,见她已是熟睡,又让随行的军医给瞧了,听闻她统统安好,才微微放心。
赵云平也知此番回京后,过不了几日,大齐就要与神鹰国开战,而梁泊昭天然方法军回到北疆,这一场仗不知要打到何时,夫人现在有孕在身,也难怪梁泊昭会放心不下。
马车走不快,一行人也只得策马慢行,赵云平跟在梁泊昭身后,拧眉道;“侯爷,此事既与主簿有关,侯爷又怎的这般等闲将他放了?”
不出所料,梁府外早已三三两两的聚满了人,待看着梁泊昭抱着凝香出来时,诸人无不是睁大了眼睛,更有甚者,嘴巴里都能塞个鸡蛋下去。
凝香说不出话,只伸出胳膊环上夫君的腰身,隔了好一会,才带着颤音开口;“是我没用,毁了夫君的名声,外头那些人...他们...说的很刺耳。”
梁泊昭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笑骂道;“哪有带着老婆孩子去兵戈的事理?”
有人说定这北侯是行伍出身,最是血性不过的,当年一怒之下都能将亲兄弟的脑袋给砍了,更甭说一女人,他这媳妇竟然敢背着他偷人,定是要连着那奸夫一起,被他拿刀砍了的。
赵云平与一众将领已是在那边候着了,目睹着侯爷抱着夫人,诸人无不是恭敬垂首,眼观鼻,鼻观口,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