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昭,你还记得我姐姐吗?”
桌子上搁满了料子,凝香倚在榻上,正在给腹中的孩儿绣着衣衫,晨光中,她的脸庞温和的像一块美玉,清雅如荷。
“你若真想为我赎身,便将我认作义妹,风风景光将我从这秦楚楼迎出去,住在你的定北侯府!”红妆咬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
凝香的唇瓣微微张着,因着方才男人的吮吸,已是有些红肿起来,柔嫩潮湿,竟还透着水光,梁泊昭看在眼里,黑眸倏然暗的骇人,凝香不知不觉,柔若似柳的小身材在夫君怀里悄悄动了动,小手还是勾着夫君的脖子,她的甜香丝丝缕缕,对着梁泊昭道;“相公再说一遍。”
红妆神情清冽,对男人的话嗤之以鼻,她扬起广大的衣袖,渐渐的开口;“我若都不肯呢?”
“明日,我会遣人来接你”梁泊昭撂下了这一句,已是不再多言,回身就走。
红妆唤住了他。
梁泊昭便笑了,声音降落和顺;“晓得了还问?”
而后,已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产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梁泊昭瞧着她的笑靥,喉间却似有些发紧,只抬起她的下颚,吻了下去。
凝香蓦地听到这个名字,内心就是一格登,就连神采也是变了,她不安的看着夫君,小声道:“当然记得,好端端的,相公如何会提起安女人?”
红妆笑出了声,也笑出了眼泪,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身着乌黑锦宵长袍,袍上绣了三爪青龙,一把玄铁宝刀系在腰间,衬着身形更加高大魁伟,彰显侯王身份。
翌日,京师纷繁传言,定北侯梁泊昭一掷令媛,为秦楚楼的头牌花魁赎了身,并将她以为义妹,一起极尽鼓吹,将她迎出了“秦楚楼”。
梁泊昭搂着她的纤腰,与她一道在榻上坐下,男人的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布料,对着小娘子温声道;“这些东西尽管让下人去做,你多歇息,将身子养壮些。”
蓦地,一个可骇的动机闯进了内心,凝香的脸惨白起来了,颤着声音;“是不是那位安女人还在人间?相公找到她了?”
隔了很久,红妆终究开了口。
凝香这才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眼底尽是笑意,眉宇间的神采又是宠溺而暖和的,她内心一甜,也是低下头笑了。
“把稳。”梁泊昭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目睹着她小腹微隆,男人的眼底浮起顾恤与慈爱,只微微一笑,将她抱在了怀里。
“你可晓得,她对我说了甚么?”红妆的声音透出几分酸涩,清泓般的眼睛已是微红。
梁泊黑眸深沉,没有说话。
梁泊昭忍耐不住了,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则是扣住她的后脑勺,“我说,我想要你。”
凝香抿起嘴唇,望着本身柔嫩的小腹,眼睛里尽是止不住的心疼;“另有六个月才气和孩子见面,我都要等不及了。”
梁泊昭有些无法,见凝香的眼睛里有着惧意,贰心软了,只怕了拍媳妇的小手,“我与你说过,她已颠季世多年,即便她还活着,我也已经娶了你,与她毕竟是没这个缘分。”
红妆淡淡一笑,却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她不会晓得,你现在已是威震天下的定北侯,也早已娶了新妇,至于她,怕是早不知被你忘到那边去了。”
梁泊昭薄唇微抿,双眸望着那把匕首,还是是一语不吭。
“梁泊昭!”
“香儿,我有一事要和你说。”梁泊昭揽过她的身子,让她在本身的膝上坐下。
她将那把匕首自怀中出,素净的手指轻抚刀口,看着那一个“昭”字,悄悄笑道;“你可晓得我姐姐一向在等你,你给她的这把匕首,她从未分开过身,就连她归天时,也拉着我的手叮咛我,要我将这匕首收好,今后回北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