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相失万重云――我的前半生 > 第一章 寻究源万物更始 遭变故乱世为艰
人生的每一阶段,都该当来一个总结,既是为了回顾过往,也是为了笑看平生。回想,比方一把手术刀,分裂虚假的装束,横陈内心的私念,我一向不敢蓦地回顾,并非是我做了多惊天动地,抑或是骇人听闻之事,而全然因为我放不下,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的情,包裹着我、鞭挞着我。垂垂地,我喜好了一小我独处时的孤单,一个无话可说也无需可说的落寞,我望着一个个远去的身影,我深知挽留不住,趁着影象还在,趁着本身还未曾全忘怀,将那些年的芳华怅惘,那些年的幼年浮滑,一一印刻下来,我已近而立之年,如同大多数人普通,在这个立室立业的关隘,它将是我此生的转捩点,从喧哗不定到循分守常,从一樽烈酒到一盏清茶,这此中,有过悲欢逐逝水,也有一笑泯恩仇,这就是我的前半生。
本家人丁昌隆,到沐冉出世时,已有七八十人之多,青丁壮多数闯过关东,在当时东北是天下最富庶之地,闯关东回籍的,大多都能有钱盖三间瓦房,娶妻生子。在牧村,人生的前程有三种,一是肄业、二是参军、三是闯关东。
牧村的日子,千篇一概,有人累死累活在此活了七八十岁,细算起来,不过是一日反复了几万遍,沐冉出世之时,未赶上期间的大窜改,他的出世未曾有任何异兆,他必定只是一个浅显人。
村里流行聚族而居,大多来的人未出五服,也便是上溯四五代,是同一个先人,估计是为了抵抗匪贼,互为联络之用。在牧村及四周村庄,一向传播着民国悍匪刘黑七的故事,他会将人掳走,赏格高价,三日不赎,割头剖心,而他也嗜吃婴儿,七八十年后,还是是村落的梦魇。
曾祖父的遗计固然未能庇荫子孙,却因置换坟地时,丧失了很多良田,家中的成分既不是地主、乃至不是富农,而是变成了中农,这就成了一个被连合的阶层,或许这是曾祖父未曾想到的庇荫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