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他互换给大楚还能换回城池,牢卫巴不得快点交差。
中间的牢卫捞了捞袖子,约摸又是要给秦如凉灌食,好保持他的性命。
走过过道时,沈娴瞥见柳千鹤也还被关在牢里。只不过她没做逗留,只是淡淡从他牢前走过。
地牢里温度骤降,又湿又冷。才一出来,劈面便感遭到浸骨的寒意。
“真的是你。”
沈娴当然晓得,秦如凉不但硬骨头,他还偏执至极。
秦如凉回了回神,抛去了脑海里俄然间就涌上来的诸多动机,逼真地多看了沈娴两眼,手上蓦地就松了,他又闭上了眼,道:
厥后他经常想起,没法健忘。
面前的女子,与他印象里那日为他披上披风、送他远征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牢卫虽有些仇恨,却也不得不平气,“他是具硬骨头。他不吃不喝自寻死路,为了吊着这命,还得每日给他灌食,才勉强活到明天。”
沈娴起家道:“谈不上绝望,毕竟我也没抱希冀。我只是受命来办事,等和谈完后,接将军回大楚。”
自从那日城门一别,再见时,就已是这番风景。
秦如凉手一顿,厥后缓缓展开眼,视野缓缓凝集在沈娴的身上,在他暗淡的瞳孔里倒映出光与影。
只要还活着就好。没白来这一趟。
沈娴梳淡道:“你另有力量抓着我,看来你的环境还不错。”
毕竟她如此讨厌他。
沈娴道:“把这馊饭送到隔壁牢间,让隔壁的镇南大将军吃顿饱的。别的再重新送饭来,要热的,新奇的。”
等他战后归去,见她仍然安然在家,就算一天见不上几面,总归也是在同个屋檐下,那就充足了。
卖力把守秦如凉的牢卫感觉每天鞭打他也打不出成果来,早就腻烦了。
她伸手拂开挡在他面前混乱的头发,暴露一张模糊沾着血污、难以辨认本来模样的脸。
可到明天,他爱的人,他的忠君职守能为他带来一点安慰吗?
沈娴让牢卫翻开牢门,铁锁哐当的声音想起,极其刺耳。
秦如凉想,如果晓得他打了败仗,阿谁女人必然很幸灾乐祸吧。
直到沈娴瞥见牢里锁着的人,一身鞭痕血迹,蓬头垢面地躺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