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人去灶房了,顾不上照看她儿子。传闻男仆人出去务工了,要到入夜的时候才返来。
沈娴进得厨房,一股热气腾腾的米饭香味劈面而来,她道:“真是谢过夫人,还专门为我们下厨做饭。”
沈娴愣了愣,问:“大哥不是务工的么,能帮手?何况入夜今后,城门都关了,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小孩猎奇地问:“我只晓得看别人嘘嘘才会长针眼,看你们做游戏也会长针眼吗?”
听到说话声,女仆人探出头来,瞥见苏折正在指导她儿子,是半忧半喜。
苏折和沈娴在院里等饭,也涓滴不感觉无聊。院子虽小,摆放的东西却很多,墙角里还豢养着一只母鸡,带着几只小鸡,正寻食。
只不过这话沈娴听了,非常受用。她不自发地往门外看了一眼院里的苏折,头一遭和他一起被相提并论,感受甚好。
苏折听得小孩的读书声,略动了动眉头。
他把一篇课文读得颠三倒四,女仆人在厨房里听着,文明程度不敷,也听不出个以是然来。
她很有些高傲道,“他在那边做了好些年了,与常日里守城的官兵称兄道弟的可熟了。你们如果入夜后想出城,归正都是小老百姓,互帮合作的,让他去与守城的兄弟说一声,给偷偷留道门缝儿,也许就成了。”
喜的是有人教她儿子功课,她当然乐见其成;可忧的是教的和书院里夫子教的不一样,那如果教错了可如何办?
见小孩读得正带劲,他站在小孩身侧,淡淡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书籍,道:“先生教你这般读的?”
沈娴看了看苏折,理了理他的衣衿,笑意浅浅:“你呢,忙不忙,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餐?”
沈娴清楚瞥见苏折亦是挑唇在笑,与平时的若即若离、如有若无不一样,而是那种让她看得清清楚楚、仿佛一碰即柔醉的令人芳心大乱的慵懒诱人的笑容。
女仆人说得朴拙且中肯,沈娴受教地含笑着点点头,道:“多谢夫人提示,我不会让任何女人有机遇觊觎他的。”
沈娴见女仆人脸上庞大的神采,好笑道:“夫人可要我帮手?”
沈娴一时被他笑容所利诱,健忘了答复。
只要能和苏折相处,她恨不得在这户人家里多留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