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年倒是冷冷僻清,分外萧瑟。
静娴公主如有性命之忧,则北夏与大楚的边疆必将不会安宁。而大楚与夜梁的和谈使臣如有性命之忧,则大楚与夜梁的和谈左券无效。
有人闻声了齐妃的哭声,在夜里显得尤其可怖凄厉。路过的宫女寺人,都被吓得落荒而逃。
沈娴转头看玉砚:“本日湖里的鳄鱼喂了吗?”
六皇子回味着,方才沈娴那琉璃般的眼神,凌厉清楚,像母狼的眼神似的,固然震慑民气,却也美如瑰魄。
半夜之时,那哭声传到太后的寝宫里,怨怪太后没有帮她庇护儿子,没能救她性命。
北夏确认过静娴公主安然无恙,夜梁也确认过和谈使臣安然无恙,两国使臣便出发分开大楚,临走前与大楚天子告别并施压。
宫宴上同静娴公主一样是没有细心看,彻夜近间隔一看,竟让北夏王爷有种莫名的眼熟。
宫里垂垂传起了流言——能够真是齐妃返来了。五皇子年幼,能瞥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也说不定。
皇后不信,但是太后却信。
天子本是派一队侍卫去监督沈娴,怎想到最后沈娴返来了,那队侍卫却没能返来。一问才得知,竟然个个醉倒在了别宫里。
先前被捧到天上去的五皇子,一下子跌落了下来。不但怯懦怯懦,现在还年幼丧母,说来不幸。
北夏王爷回房后,想起苏折来,内心几次地揣摩,背动手在房里踱步,自言自语道:“像,实在是太像了。”
腊八过后,就将近过年了。往年宫里这个时候都在忙繁忙碌筹办购置年货。
另有人瞥见齐妃的影子,穿戴一身白衣,披头披发,像恶魂女鬼的描述。
她若无其事道:“皇后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既能彰显气度,又能把五皇子压得死死的。五皇子在她手上,今后必定碌碌有为,如此更衬得大皇子出类拔萃。”
这一下悲恐交集,太后就病倒了。
沈娴终是停下脚步,转头望去。见那门前破裂的灯火光芒淡到了极致,片片飞雪落在苏折的肩上和如墨的发间。
只是传闻,五皇子搬去皇后中宫还没两天,夜夜哭着要找他母妃。好几次半夜里还跑出来,一边哭着,一边到处找齐妃,说是瞥见齐妃返来了。
皇后本不信这些邪祟之事,她正要清查此事,怎料那女鬼的哭声飘去了太后的宫中。
从别宫出来后,沈娴往皇宫的方向走,头也不回道:“你不消送我,这条路不远。你也归去早点歇息吧。”
两国使臣走后,宫里规复了安静。
五皇子并不晓得齐妃被剁碎喂狗的事,太后不幸他,勒令统统人都不得在他面前提起。
玉砚道:“二娘在厨房里剁肉呢,很快就送过来。”
不知这算不算是不测的收成。
使臣离京后,小腿每日都要投喂鳄鱼一番。那群鳄鱼已然非常服帖。
玉砚和小荷恍然大悟。
而常日里被齐妃打压得狠的那些后宫妃嫔们感觉这是报应不爽,就差鼓掌称快。
小荷返来讲,“五皇子搬去皇后娘娘那儿了,今后由皇后娘娘扶养。这下子,即便齐妃不在了,常日里被五皇子压住的那些皇子公主们,也不敢欺负返来。传闻还是皇后娘娘主动要求扶养的。”
一时宫里民气惶惑。
随行来的侍卫都被撂倒了,北夏王爷便派了几个侍从护送沈娴到宫门口。
玉砚不解:“齐妃在的那会儿,大皇子被忽视,皇上就格外喜好五皇子,现在皇后如何还要扶养五皇子呢。”
第二天侍卫返来后,天子问起沈娴与两国使臣昨夜都说了甚么做了甚么,成果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