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也是刚听来的动静,道:“给百姓发粮种、施粥布施,军需粮草已经是了不得的一笔数量了,若不是家财万贯,怎做获得这些?”
现在战乱将至,街上经常有御林军巡查,碰到对时势倒霉的传谣肇事者决不姑息,百姓不敢当街胡说话,可究竟是谁想置静娴公主于死地,约莫也心知肚明。
对于都城百姓来讲,他们才像是被困围城里的人,那些动静无疑是大乱民气的利器。
恰是因为他被她克住了,胸中纵有豺狼豺狼、万千丘壑,也只会为她所驱。
但倘若触及到静娴公主,那此次变乱定然不是出自偶尔。
很久,沈娴当真道:“我不想克你,我想让你长命百岁。苏折,今后浮生,我也会竭尽尽力,守你岁岁安然、长乐无忧。”
沈娴道:“江山易主易姓,那不是很平常的事情么。汗青都是由上位者誊写的,非论是乱臣贼子,还是建国明君。以是哪驰名不正言不顺这回事。自古以来有几小我能经得起权力的引诱,苏折,你竟不心动?你不喜好权力,不喜好那斑斓江山啊?”
女仆人一翻开门就瞥见沈娴和苏折相携动手站在门前,手里还拿着脸谱面具。
沈娴一怔。她承认她被苏折的话打动到了,有些眼眶发热,倒是嗤地笑道:“莫不是哄我高兴的?我何德何能。”
苏折道:“大楚姓沈不姓苏,我若代替了你,你也会跟驰名不正言不顺。”
阳春河两边,一度传来死者亲人的痛哭哀嚎,纸钱漫天飞撒,本来温馨的一条河,顷刻变成一个阴凄冷僻之地。
苏折笑了一下,道:“只是与你交心说两句,有那么好?”
两人去到了胡同深处的那家小院,敲响了门。
女仆人见状道:“回屋做功课去,你如果行动快,一会儿说不定还能给先生帮你查抄呢。”
苏折微微瞠了瞠眼眸,端倪间有暖色,他笑说:“是么,那我还是很等候的。”
至于静娴公主到现在是生是死,无人见过,也无人得知。
眼下苏折带着沈娴走在僻静的冷巷中,还听得见隔街传来的兵甲摩擦的声音。两人戴着脸谱面具,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势中反倒有些悠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