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低低道:“偶然候想,若你我只是一对平常伉俪,我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方面要担忧了,有我在你身边,总归不会让你冷着、饿着,一小我孤傲着、冷僻着。”
苏折俯头抓住了沈娴的手,缓缓放在唇边。他的气味落在她的手指上,浅浅润润。
玉砚送了点心和热茶出去,沈娴素手滤了茶叶和浮沫,只留下青碧色的茶水,递到苏折手边,道:“你是我的夫君,阿羡的爹,出入太和宫更没有错。”
沈娴一怔。
“阿羡,带你娘归去歇息。”
沈娴沉默了半晌,说了两个字:“散朝。”
“让他们都来骂我。”
贺相在家摄生,朝堂上的相位已经形同虚设了一阵子,贺悠身为辅国大臣便替他爹担了很多职责,每日早朝毕后,会把奏折收拢来,送到沈娴的桌案上去。
沈娴:“……”
他道:“真那么舍不得我,我留下便是了。”
沈娴:“但是朕看得很吃力。”
每日都会有如许一两本奏折送到她的手上。
沈娴蓦地被他逗笑。可最后,她还是放他走了。她又怎舍得,让苏折被骂呢。
沈娴絮絮说道:“家里一向冷冷僻清也不好,你这性子,一归去也不会给谁添费事,也许一夜就又这么畴昔了。”
沈娴抿唇道:“若我说我不在乎呢?”
众臣:“那是皇上学问不敷,年青还是要多读书啊。”
众臣:“只要胸中有墨,信笔拈来,自成文章。等皇上多读点书今后,就能贯穿此中真谛了。”
苏折手上或多或少沾了些奏折上的墨迹,指端泛着淡淡的墨香。他拿着茶杯饮了一口茶,轻微道:“虽不是朝朝暮暮,可也常常能相见相伴,也不坏。”
苏折模糊含笑,如有若无地挑眉道:“你这是筹算对我循循善诱?”
沈娴替苏折舀了一碗羹汤,眯着眼看他吃了几口,又道:“苏折,天气已晚,今晚就过夜在太和宫,可好?”
“若说满足,人哪有那么轻易满足的,”他缓缓道,“只是我有耐烦,等得起,那帮老臣总不至于活得比我久。我不肯你过分于勉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