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今后,沈娴公布了一道诏令,替大楚已故的苏相立衣冠冢。
今后,帝师苏相的存在,在大楚就只剩下一段段过往的传奇故事。
当年他已经拆散过一次,给他的兄弟形成了难以弥补的遗憾;现在他又拆散了第二次,让他的儿子不能与孙子团聚。
楚京正值初夏。
之前沈娴感觉,“苏羡”这个名字是苏折给的,因为有他在,这个名字才被付与它应有的意义。现在没有了苏折,仿佛确切落空了它的意义。
苏羡安抚她道:“还活着就好。”
秦如凉道:“传闻那一夜你爹受凉病发,北夏皇不准你娘出来医治,要你娘发誓今后永不得再见你爹,方才准她出来。第二日你娘出宫时,身上还穿戴被雨淋湿的一身湿衣。那一夜下了一夜的雨,你娘便是跪在雨里的。在返来途中,还是以病了好些日。”
苏羡手里捧着一杯茶,问:“我爹是不是不想返来。”
这一走便是几个月,返来时贺悠带着苏羡到城门口来驱逐。
沈娴捞了捞窗帘,看着上京街上热烈繁华的风景,忽道:“你是不是感觉娘很没用?”
北夏皇阴晴不定地悄悄坐着。半晌道:“她苦苦要求朕同意她和苏折在一起的时候,如何不说她和苏折有了儿子。”
正巧拿到的折子上白纸黑字地请奏要求沈娴替太子易姓。
苏羡坐到她身边的地毯上去,顺手拿了桌上的折子翻开来看,道:“我本身在太学院复习了一会儿功课。”
穆王顿了顿,道:“因为她是文晟的女儿啊。”穆王笑得放心,“皇兄当年莫非不晓得,臣弟意属文晟公主吗,皇兄非得把她远嫁。虽说已经畴昔很多年了,直到见到她女儿,臣弟才真的放下。故交之女,臣弟能帮的,会极力一帮,这与北夏和大楚两国没有干系,纯属臣弟私家志愿。”
母子俩沉默了一阵。
秦如凉回到宫里查抄各处军防,苏羡放学后直接去找了他,在将军班房里坐了一阵。
继而朝中百官又个人请奏,给太子改换姓氏一事。沈娴既没说换,也没说不换,委实令百官费解。
北夏皇久久不语。
因而追封苏相、立衣冠冢葬于城外青山皇陵山脚下的相做事件,由礼部遵循大楚礼法紧密锣鼓地筹办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