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挠头,自言自语道:“他会把手札放在那边呢。”扭头四周瞧,也不像有甚么暗格之类的。忽地,有说话声传来,温西一惊,从速跳上房梁,却见进门的是两个小丫环,穿戴一色的衣衫,一个瘦些,带着红花,一个绑着两个小辫,丰腴一些,两人抱着一叠衣衫,边说边笑。温西松了一口气,静悄悄伏在房梁上。
温西伸着脖子看他们远得看不见背影了,才跳下枝头,避开巡夜的仆人,三步两步地去了杜羽的院子,悄悄一推,房门敞开,她蹑手蹑脚地进门,又悄悄合上门扇。
温西打了个哈欠,将步摇扔给素君,裹上被子持续睡。
那瘦丫环忙道:“小谨,快些走吧,如果六爷返来瞧见会发怒的。”
那叫小谨的胖丫环撒娇道:“喜儿姐姐,就一会儿,六爷没那么快返来,他常日都不要我们奉侍,好轻易来一趟呢。”
“抱病?”温西上高低下看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半点都没有病人的模样。
她看着月光打在帐勾上,轻风一阵,银光闪动,不由起家,走到院中,片片春花花瓣飘落,落了漫天漫地。她一纵身,跳上房顶,长长地出了口气,半躺下,看着天涯的月,心中尽是怅惘。
小谨嘟着嘴捂着耳朵,从床上起来,清算清算床铺,对着喜儿吐吐舌头,道:“姐姐又装模作样了,你觉得我不晓得你每次给六爷折叠衣衫,就借机将脸贴上去蹭来蹭去的。”
素君嘿嘿一笑,道:“啊呀,你同我去个处所。”
素君忙对她眨眨眼,小声道:“嘘嘘。”
温西站起来,斟了杯茶一饮而尽,道:“不说清楚,我可不去。”
素君忙扒开她的被子,道:“起来啦――”
两人进了西边的寝室,将洗好的衣衫挂起。
素君抓着她的手臂闲逛,“啊呀,好小西,你最好了,方才我去了六叔那,他却不睬会我,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温西挑挑眉,道:“那说罢。”
小谨笑嘻嘻地又打了个滚,“你说,六爷吃穿住行,都是微月在顾问,再没有别人,他们是不是……嘻嘻……”
温西抿抿唇,问道:“你能出门?”
清算完一番以后,那胖一些的丫环却不肯走,往杜羽的床上一躺,笑嘻嘻道:“啊呀,六爷的床真好闻。”
素君欢乐道:“嘻嘻,小西最好了。”
小谨忙跟上去。
喜儿顷刻间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那是闻闻有没有异味……六爷爱洁净……他如果闻出衣衫未曾洗洁净,会不欢畅的……”
“哈哈哈哈……”一阵娇笑传来,素君笑着倒在她身上,道:“日上三竿了,还不快起来呢!”
“哈哈哈――哈哈哈――”素君笑得在床上乱滚,“小、小西、停止!哈哈哈,痒死我了!哈哈哈!”
躺在床上,温西又翻了个身,师父他……
小谨拉着喜儿的胳膊,道:“好姐姐,别说出去,你说六爷这么都雅的人,又没有相好和妾侍,不免不叫人多想啊……”
素君顿时有些赧颜,道:“啊呀,就是教我读史的先生,本来说坐席一年的,不知怎得,俄然就说不来了,好端端的,我就……就……”
小谨嘿嘿笑道:“我也是听旁人说的,说男人之间,也有那啥。”
素君将手指在发尾绕来绕去,吞吞吐吐道:“沈先生辞了教喻半月不足,我曾教莲蕊去他家瞧瞧,只是……他几次都不在家,……我便想本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