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笑着道:“摄政王莫非是在期盼着别人吗?”
胥长陵毫无动容,道:“你想为孤做些甚么?”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的间距几近不差毫厘,每一次的落脚都一样轻重。
“父亲离世之前,他令人给燕丹凰送去了毒酒,殉葬宜陵。他毕竟还是与她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殷澈,他姓殷,并非知名之辈,昔日魏京少年,可曾闻得江左生的名声,也记得燕夫人夫家的姓氏,他便是燕夫人的丈夫,温西的父亲。
殷澈笑道:“想是吧,世上的男人,谁敢说体味女人,她既然这么说,那便当这就是她的真意吧。”
终究,在日色敛尽了最后一丝余晖之际,林深之处,传来了一行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胥长陵蓦地展开了眼睛。
胥长陵的目光已经不着陈迹地从他面上挪开,落在了远处染上一层月色的枝叶上,他开口道:“殷澈,竟是你?”
“那么你呢?你又为何呈现?”胥长陵问道。
现在,溪中有水,溪水沁心冰冷,乃是远处昆仑山上溶解的积雪而下。
他又笑了笑,道:“自那年与太子一别,十七个寒暑乍但是过,她怕芳华逝去,霜染青丝,难见故交。”
胥长陵未曾开口,闻言只是将长眉沉默一蹙。
她,是这两枚花钿的仆人,也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殷澈便道:“我想求摄政王将那些碎图给我。”
“啊……凤临秘宝,想是这四个字,都足以令世人癫狂了吧,古怪鬼测的传说,惹人癫狂的宝藏,另有能够君临天下的胡想。”他边笑边道,话中透着几分淡淡的挖苦。
胥长陵的面庞未曾透露他的情感,他只是还是盘膝坐地,一身金丝乌衣,夔纹纱罩,与将暮的天气几近融为了一体。
……
胥长陵不置可否,未曾说话。
这是一个奇特的傍晚,如同任何一部大话条记中那般能够遇见妖魅的夜晚,胥长陵还是闭着双眼,乃至连手指都未曾有任何纤细的行动,那两枚花钿还是握在他的掌中。
“这世上,或许真有鬼神吧,偶然候冥冥必定之事,真是令人沉思过后,不免不寒而栗,殷某看望数年都不得解之,呵呵,摄政王殿下,我非常等候,这一次,天下又将变成如何局面。”他淡淡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