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竹发笑,看她神采潮红,却不似之前那病态,晓得她是害臊了,便从善如流地出门,临出门之前,他又转头,笑道:“衣服是婢女换的,莫担忧。”
温西哼哼两声,嘟囔着“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冷疏竹脱了外衫,半躺在床边,将她悄悄搂在怀里,用被子裹好,拍着她的背,轻道:“睡吧,好好睡一觉,病就好了,也不难受了……”
“嗯……”
温西驮着被子道:“你在照顾我?”
温西忙不迭点头:“哦哦。”
瞥见冷疏竹出门又阖上门扇,温西才虚脱普通抬头躺下,如何会病了……她本身也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明白,最后都将错误推到杜少珏身上,对他又怒了几分:“下次见到他,看到素君的份上,打个半死吧。”她嘟囔着。
温西晃晃脑袋,没有那么昏沉了,才点点头,道:“好很多了――阿嚏!”
冷疏竹笑道:“看来还未曾好利索,再去躺着吧。”
过了一会儿,温西却把他的手臂放开了,她一搓本身的脸,带着哭腔道:“你走吧。”
点了火盆,她又睡不平稳了,掀了被子喊热,冷疏竹坐在床边,伸手盖着她的被子,柔声道:“再冷着就不好了,发发汗吧,病才会好起来。”
“这是芥蒂吧,阿芷。”他转转头,看着温西不安的睡颜,眉头也是皱的,“丫头,是不是运气自当如此,才让我再瞥见你,才让你再遇见我?”
冷疏竹去捡了药渣返来细细看了,不感觉有甚么非常,便亲身去给温西扶一扶脉,他久病已然成医,这小弊端也能看出个一二来,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温西脉象细弱如丝,面有潮红不退,唇口干皱,眼白尽是红丝。如果平常的娇弱的大师闺秀得个风寒,这般脉象倒也平常,只是温西这本来健旺的人,那里会一下就这么沉重了呢。
冷疏竹捡起巾帕,叮咛人燃烧盆。
冷疏竹轻道:“我不走,那里都不去,在这陪着你。”
温西抱着冷疏竹的手,哭着道:“我头疼,鼻子也疼,那里都疼。”
温西睡得不醒,感觉本身一会儿置身一片火海,热得要杀人,一会儿又仿佛掉进万丈冰窟,冷得牙关颤抖,适值她冷得很了,冷疏竹不知,他摸着温西额头滚烫,又给换了条冷帕子。温西一个暗斗打醒了,蓦地展开眼睛,直勾勾得看着冷疏竹,开口沙哑隧道:“师父,我要吃热热的煮鸡蛋。”
冷疏竹含笑:“算不得照顾,只是看着你罢了,现在好些了吗?”
温西眼泪哗哗地滴下,断断续续隧道:“杜羽说……你或许身不得已,你有你的事,那里能一辈子同我在一起,归正我是个拖油瓶,甚么都做不好……我会好好的,将来……将来等你的事了了,你再返来。”
冷疏竹无法,令人去煎药,本身亲身守在温西床边给她换冷敷的巾帕。
冷疏竹笑道:“认得人了,看来是好了。”
许是那药劲凶悍,又或者冷疏竹将她裹成个粽子普通她掀不了被子,她出了一身的汗以后,那烧竟垂垂地退了。
温西拉着他的手不撒开,冷疏竹也走不脱,便坐在一旁悄悄地看着她。
温西却不说话了,也不知是累了,还是烧的含混,她又睡着了,不时得皱眉。
那眼神清汪汪的,冷疏竹却微微秉眉,她昏地人都认不得了。
温西睡够了,展开眼,阳光已然透过窗格倾洒一地,烧尽的蜡烛流了长长的烛泪。她头虽还是昏昏的,却晓得渴了饿了。她昏睡中被灌了十几碗药下去,现在口中又苦又黏,喊出了声:“有人吗?”
冷疏竹问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