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温西又见房女人从厨房出来,身后跟着侍女提着食盒等物,去了陈王的房间拍门,只听门扇开启,房锦娘道:“路途野食,想来冷公子吃不惯,锦娘虽粗陋,这饭食倒也是干净,公子若不嫌弃,便许锦娘表一表情意吧。”
温西愁着愁着,便苦着一张脸在发楞了。过了一会,两声门扇开阖的声响,温西转头,看房女人出了陈王的房间,房锦娘没想到温西一向坐在院子里,她一昂首便瞥见了,忙对着温西悄悄点了点头,便回了房。
陈王一挥扇子,失声而笑。
房女人被侍女扶下车,看着远处船埠的人来人往,似有轻愁,她喃喃道:“不过三月,竟又来此,只是我表情难再同。”
翌日一早,温西犹踌躇豫地看着统统人都上了车了,房女人那辆车上坐了她和她的丫环婢女,实在容不下再多一小我了,侍卫一人一骑,她也不能叫人家把马让给她。迟疑半晌,她只得又上了陈王的马车,这马车非常广大,两骑共拉,温西想想,未曾进车,直接同赶车人坐在车前的横板上。
她进门以后略作梳洗,便出门寻食,不想才翻开门,却见房女人的阿谁侍女,昨日接待了她吃喝的青儿提着个食盒正要敲她的门,青儿见门开,笑着道:“温女人,我家蜜斯叮咛,给女人送些吃食。”
温西汗颜,又谢过,青儿放下吃食,便辞职拜别。温西翻开食盒一看,几碟精美的小菜,一大碗的米饭,温西搓搓手,坐下来吃,边吃边咬着筷子想了想,看房女人对陈王的态度,想必她是晓得现在这“冷疏竹”就是陈王,那她当着婢女的面,又称呼是“冷公子”。陈王前次在积云书楼见她就是以冷疏竹的脸孔去的,他说只要亲信之人才晓得这件事,那房女人却了然,这真是……成心机。
温西听那黑衣人走了,才敲拍门道:“殿下。”
“若不然,冷疏竹要为何出京呢?”他那调子语气,若非温西清楚他坐在面前上一刻还是陈王,绝对不会思疑半分是冷疏竹在同她说话。
陈王发笑,随她去了,拿起本书斜卧在车中看。一起无话,到了晚间,便到了随州渡口,名曰紫阳渡,乃是出京南下首要的船埠,不管是南来的粮草税银,还是商贩运货,学子上京,皆在此下船再雇车上京。又或者南下探友出游,也在此下车买船,故而此地非常的热烈鼓噪。
温西挠挠头,问道:“殿下要送房女人回家啊?”
那厨房狭小,油灯暗淡,温西进门以后,瞥见另有个侍女在,恰是之前被温西拿了果子的阿谁侍女,她瞧见温西,“噗呲”一声笑,“女人是饿了吗?”
青儿又笑,温西吃完了以后,谢过她接待,打着饱嗝要回房。不想她才走到门口,便又闻声房锦娘同陈王说话的声音,仿佛是甚么应时节的吃食之类的,她不好进门听旁人的话,只幸亏院中漫步着消食。
陈王拿过一旁的折扇,边挥边笑,顷刻,那神态行动,竟与冷疏竹普通模样,连他偶然轻咳的模样都不差二分。
陈王抬开端,看向槅门处,笑道:“出去吧。”
陈王仿佛没有说话,温西便闻声她们进了房间的脚步声,她这房间应是给住店的客人的侍婢住的,同陈王那上房只隔着一扇槅门罢了,温西阿谁果子下肚,底子充不得饥,她闻着隔壁飘来的饭菜香,肚子又饥肠辘辘地空叫起来,只是人家隔壁的饭,温西不好去蹭来吃,她想想,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出门去了厨房。
这院子里好些蚊蝇,温西仗着耳力妙手速快,已经捏死了十来只蚊子了,见房锦娘已经走了,她才不要持续在这里喂蚊子呢,忙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