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事我传闻了,三妹与三弟情同手足,是血脉嫡亲,一时心切替三弟辩白也是情有可原,可当众顶撞长辈到底是失了礼教,苏家诗礼传家,百年盛名,望三妹今后谨言慎行……”
“罢了,我有一事想同大哥说。”
苏彦睁大眼睛看她,“青青这是甚么话,饮茶赋诗是风雅之事,怎能跟饮食起居这等俗事混为一谈。”
“三妹问这个做甚么?若我在,自不会看着三弟被冤枉还无动于衷……”
苏玉妩悄悄看着滚滚不断、眉飞色舞的小王氏,脸上挂着浅含笑意。
苏玉妩跟苏晔加上此次,统共只见过两面,实在无可寒喧,本筹算冷静将人送走,不想行至半路,苏晔俄然主动回身同她说话。
苏夫人不但是他的嫡亲长辈,也是苏彦的嫡亲长辈,如何能够用心害苏彦?
苏玉妩是闺阁女子,不便与外男会面,忍着想晓得是哪些人同苏彦来往的猎奇,快步回了自个住处。
“玉妩想问大哥,如果冬至节那日大哥没去白云寺,而是和三哥一同去了刘府,刘家冤枉三哥偷白玉笔筒,大哥可会替三哥说话?”
冬至节前,都城来人给苏老太爷和族里送节仪,下人特地送了几卷手抄佛经到书院,说苏夫人指明让他冬至节那天,同苏慎和一起去白云寺供奉这些佛经。
苏玉妩似问非问,也不等苏晔答复就回身走了。
听苏玉妩话里的意义,苏夫人是用心在冬至节这天支开他和苏慎和,让苏彦单独一人赴刘家的诗会?
苏玉妩忽觉有些胃疼,捧在手心的汤也失了滋味。
苏晔并非不谙油滑的书白痴,乃至较之平凡人更加聪明早熟,苏玉妩这话乍听有些没头没脑,孩子气重,可他却灵敏的感遭到,苏玉妩是在乎有所指。
苏玉妩回住处会颠末苏彦的屋子,里头的鼓噪声还在持续,苏宅每间屋子里的灯盏独一三两只,糊窗的油布透光性也不如都城苏家,让人看不清屋内幕景。
“玉妩见过大哥。”
“大哥跟甚么人来往青青不该过问,只是,吴家至公子吴远,大哥尽量远着他些,不要过从密切,最好不要有来往。”
苏晔是苏家长房长孙,跟苏玉婵是一母同胞,苏玉妩该称呼他为大哥。
这如何能够?
苏玉妩恍然,对苏晔的后半段话置若罔闻,“本来如此,那二哥呢?他也没去刘家插手诗会么?”
苏晔受了苏玉妩的礼,頜首的唤了句‘三妹’,便朝站在两人面前的苏世良欠身行了长辈礼,道:“明日晨时末便要出发,三叔还请早些安息,重华这就告别。”
苏玉妩斜眼瞧着苏彦,嘲弄道:“大哥还晓得饿么?饮茶赋诗不能填饱肚子么?”
苏晔本年十三,合法翩翩少年,身量瘦高,面貌俊美,一袭月白锦袍衬得姿势清雅,浑身透着与身份相合适的慎重,又不显得老成,当真是玉树临风,俶傥少年郎。
他去白马寺一事是苏夫人安排的。
“大哥为何恰好选在冬至节去白云寺供奉佛经?”
苏玉妩失了胃口,见不得苏彦吃得香,半是玩弄半是当真的开口说道。
苏彦从小王氏嘴里听到苏玉妩回府的动静,没了吟诗作赋的心机,未几久就将几位同窗一一送走,来找苏玉妩一块用晚膳。
苏晔脑筋乱嗡嗡的回到自个住处,连晚膳都没吃就躺下了,一觉睡至天明,因为没有宽衣盖被而染了风寒,这是后话。
“三女人让奴刺探都是些哪家的公子在三公子屋里,奴对宋城的高门大户也不熟谙,这哪能晓得。嘿,奴就叫了两个小丫环同奴一起端茶点糕果出来,终究不负三女人所望,奴都探听到了是哪些人。”